她忽然有了個主意。
“不如讓三妹和青青作伴去,她的名聲算是徹底讓她自己弄壞了,眼下想嫁都未必有人肯娶。倒不如讓她去修行一二年,受一受佛門的薰陶,兩人也有個伴不算寂寞。”
佛寺雖然清苦,總好過在太師府,被沈太師活活打死要強。
她便命古媽媽送禮回太師府的時候,悄悄和沈風翎通個氣,聽聽她自己的意思。
若肯自然好,若不肯便再想法子。
看著古媽媽挑出來的那些禮物,想到兩個剛出生的寶寶,她不由歡喜了起來。
“一個是弟弟,一個是侄兒,娘娘本就是雙喜臨門,如今又添了兩喜。”
浣葛一臉歡喜,浣紗在一旁聽出了揶揄之意。
她說的原本那雙喜臨門,不正是入主東宮一件,和浣紗的婚事一件嗎?
浣紗不禁面紅,下巴朝窗外點了點。
“何止呢,娘娘瞧瞧外頭,這喜事怕是又要多一樁。”
浣葛頭一個小跑到窗邊,朝底下院子看去,不禁掩嘴笑了起來。
“娘娘快來看,果真是又添一件喜事呢!”
瞧浣葛那促狹樣子,她怎麼看都不覺得是真的喜事。
待她走至窗邊朝下看去,見是紅妝正蹲在梧桐樹下喂仙鶴,一身紅豔的衣裳映著雪白的仙鶴,分外美好。
而煞風景的是,梧桐樹上坐著一個木頭臉,正低頭看著紅妝。
他不知呆呆地看了多久,一點動靜也沒有,也一句話都不曾說。
兩人一鶴靜默如畫,倒叫看得人著急。
“這陳墨是怎麼回事?瞧他在嶺南的時候,分明是為了討紅妝的歡心,開始學著說話。雖然他學的不是很好,起碼也會說一些了。怎麼如今到了紅妝跟前,還是這個啞巴樣子?”
沈風斕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惹得浣葛捧腹大笑。
她想起沈風斕剛回府那日,紅妝大言不慚地在院子裡說,說是已經不喜歡陳墨了。
那個時候,一旁的梧桐樹嘩啦啦搖得山響。
紅妝傻乎乎地不明白,她卻知道,那是陳墨在樹上搖的。
這是一個木頭臉,表達自己不滿的唯一方式。
而此刻靜坐在樹上看紅妝喂仙鶴,也是他表達愛慕的唯一的方式……
“唉,這個陳墨!”
沈風斕隨手在梳妝檯上一摸,摸到了一顆崑崙進貢的藍色寶石,足有兩個大拇指大。
她在手上掂量了兩下,心道紅妝你可別怪我。
我這也是為你們的姻緣著想。
而後便用力朝下一擲,兩個指頭大的寶石穩穩地砸在紅妝的額頭上,疼得她哎呦一聲喚了起來。
沈風斕和浣紗浣葛不愧是多年主僕,見狀齊齊縮頭回來。
而樹上的陳墨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便被紅妝氣呼呼地發現了。
“你為什麼砸我?”
這是什麼爛人,自己追著他的時候,他對自己愛答不理。
現在自己不追他了,他反而仗著自己有些功夫,用石頭來砸她!
陳墨還沒反應過來,紅妝已經在地上撿起了石子,朝樹上的他砸去。
啪嗒一聲,她氣憤之下砸出去的石子,並沒有砸中陳墨。
她不服氣地繼續低頭撿石子,一抬頭陳墨已經悄無聲息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你,你不僅拿石頭砸我,還想嚇死我!”
紅妝當時就委屈了,柳眉倒豎花容失色。
她吃痛地捂住了自己的額頭,明顯感覺那處已經腫了。
陳墨從地上撿起那個罪魁禍首,遞到紅妝面前給她看。
只見是一顆極大又極剔透的藍色寶石,流光溢彩的,看得紅妝一下子顧不上疼痛,只忙著欣賞了起來。
“這寶石怎麼會在地上?”
她依稀記得,這種寶石應該是崑崙進貢的,沈風斕的屋子裡有許多。
平日是拿來給雲旗和龍婉當彈珠玩的。
陳墨簡短道:“是這個東西砸了你,不是我砸的你。”
紅妝一愣,想想方才砸中自己的物體,似乎的確和這顆寶石一般大小。
她下意識地抬頭往樓上看去,窗子雖開著,卻沒有見到人。
“難道還是娘娘砸的我不成?浣紗和浣葛也不敢拿這麼貴重的寶石開玩笑,分明就是你砸的!”
陳墨是習武之人,他方才在梧桐樹上,對沈風斕主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