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告訴他,永遠不要再出現在寧王府。
他的生命已經和寧王府,血脈相連,密不可分。
這天下之大,何處還有他容身之地?
他負荊請罪,他不眠不休,他在這禪房外頭跪了兩天兩夜。
這兩天兩夜,下了四場大雨,帶著驚雷。
有一瞬間,他幾乎希望雷能劈中自己,或許那樣,寧王才會原諒他……
蘭公主聽著禪房裡頭毫無動靜,索性從腰間抽出鞭子,狠狠地打在元魁的背上。
啪的一聲響,血珠迸濺。
“既然你不要他,我打死他算了!他為你做了那麼多的事,知道你那麼多的秘密,怎麼能讓他活著離開寧王府?”
說完又是一鞭,破空之聲令人頭皮發麻。
元魁禁不住輕哼一聲,咬緊了牙關。
蘭公主眉頭一蹙,只得又死命下了一鞭,元魁終於堅持不住,上身俯到了地上。
他背上的荊條,被蘭公主的鞭子一打,越發刺進了肉裡去。
一片紅腫雜亂的傷痕,看得人心驚。
就在蘭公主揮鞭之時,吱呀一聲,禪房的門開啟了。
蘭公主連忙收了鞭,朝門裡頭看去。
寧王開啟了禪房的門,裡頭一片昏暗,他穿著月白衣裳,顯得面色蒼白。
宛若一條遊魂,又似一具枯骨。
只兩日的光景,他已經憔悴到完全不像他自己。
昔日那個面容如玉,氣度溫潤的寧王,似乎不復存在。
他的面上,再沒有笑意。
“他已經不是寧王府的人了,公主要殺要打,請到別處去。”
原以為他是不忍看元魁受傷,才出面阻止,沒想到他說出口的話,竟然如此無情。
蘭公主氣得把鞭子一丟。
“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做出這幅樣子有什麼用?難道把元魁趕走,就能換回沈風斕一條胳膊嗎?只是一條胳膊而已,你……”
寧王冷冷地看著她。
“只是一條胳膊?如果本王砍了你一條胳膊,你會如何?”
蘭公主咬了咬牙。
“你若是擔心沈風斕怨恨,等她回到京城,我和元魁一起上門請罪!這些事都是我們瞞著你做的,跟你並沒有干係!”
寧王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可笑的笑話,無聲地張著口,笑容僵硬。
“如果本王是她,一定不會相信這種鬼話。元魁是本王的人,你是本王的表妹。你們做的,跟本王做的,有什麼區別?”
就像當初。
賢妃做的,跟他做的,有什麼區別?
他終究是讓沈風斕恨上了他,他終究把她越推越遠,他終究——
還是傷害了她。
“宮裡的命師說得不準,本王分明是個天煞孤星的命格,怎麼從來沒有人說過?母妃,父皇,她……”
他所在意的不多,卻統統留不住。
最後,他朝著跪在地上的元魁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