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意思是,這才是讓蘭公主心裡難受的最好辦法,是嗎?”
沈風斕眼波流轉,朝蔣烽看去。
“小毛頭的這個法子也不錯。你們可以輪流在她牢房外吃包子,一定比打她更讓她受不了。”
……
過了兩日,在嶺南境內剿山匪的大當家他們,陸陸續續全都回來了。
老詹也領著虎騎營的人回來了,車馬隊伍在城中行走,只覺欽州城的氣象與先前迥然不同。
似乎一下子繁華熱鬧了起來,百姓的面容也不似從前那般陰沉麻木。
透露出了一種新生的喜悅。
街上穿著小族衣裳的百姓,也多了起來。
這些人原本都在城外或者鄉下住著,現在因為陳執軾開放學堂,讓他們這些小族子弟也能上學,城中便多了這些身影。
五花八門的衣裳,看起來格外鮮活。
老詹看著眼前的情形,忍不住和大當家他們議論起來。
“這嶺南本就是各族百姓的嶺南,大家應當和平共處。都是大周的人,分什麼彼此啊!大當家,你說是不是?”
他是將門出身,一出生就註定要做官的人。
偏偏又做了幾年京兆尹,身為百姓父母官,養成了聽百姓意見的習慣。
他就想聽聽,身為嶺南百姓,大當家對此是什麼看法。
後頭大當家策馬上來。
這些日子四處剿匪,他的面板曬得黑了一些,卻顯得眸子更加明亮。
更重要的是,這種光明正大的日子,一點也不比從前在天懸峰差。
反而有一種更加令人歡喜的自在。
“詹大人,說了多少回了,別叫我大當家了!我現在是欽州的錄事參軍,是正經的小官了!你叫那些屯兵聽見,還當我是山匪呢!”
詹世城一時忘了這茬。
“哎,你娘們唧唧的做什麼?好像這些屯兵,不是山匪改編來的似的。大家都一樣,誰笑話誰啊?”
詹世城也有些武人脾氣,這話一說,大當家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好像,好像也是哈。”
嶺南現在約有一半的屯兵,都是山匪改編而來的。
這些人都是自願下山,願意加入軍中,為朝廷效力的人。
詹世城從他們私下接觸得不少,深刻地明白了,軒轅玦這個舉措的意義。
這些人本身都是普通的山民,活不下去了才會上山成匪,他們並非惡徒。
給他們一個光明正大活著的機會,他們比誰都珍惜。
只看大當家就知道了。
“其實我就是苗人,你看不出來吧?”
詹世城詫異地回頭看他。
“那你怎麼穿著漢人的衣裳?也沒聽二當家他們提過,你不是漢人。”
大當家撇了撇嘴。
“小時候吃過虧,知道山野的人受欺負,山野的小族人更受欺負,索性不說我是苗人了。我本姓仡僑,只知道是這個音,具體怎麼寫我也不會。家裡只管我叫二娃子,所以上了天懸峰之後,我說什麼也要當大當家!”
詹世城對他這個小名極有興致,強憋著笑意問他。
“是不是二了一輩子了,也想當一回老大?”
大當家正想點頭,忽然發覺這是一個陷阱。
“呸!你才二了一輩子!”
眾人回到府衙之後,熱熱鬧鬧地齊聚一堂,暢談這些日子剿匪的事情。
比軒轅玦想象的更加順利,現在嶺南的屯兵已經今非昔比,有了真正的作戰經驗。
山匪也幾乎一掃而空,除了個別偏遠的地區,他們尚未涉及到。
但此事牽一髮而動全身,不需要全部地方都親自去一趟,那些偏遠處的山匪聽見風聲,早就散的散,降的降了。
“今日人都到齊了,是該辦一個慶功宴。本王為諸位慶功,也多謝諸位鼎力相助!”
軒轅玦起身朝眾人一拱手,眾人連忙起身回禮。
府衙裡便熱鬧開來,剛回來的人和在欽州城留守的人,慢著敘話不迭。
沈風斕在後院也聽見了這動靜,早有小毛頭悄咪咪地跑去了前頭,探聽風聲告訴沈風斕。
不想府衙中不少人沒見過他,他就被抓了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快放開我!”
小毛頭在府衙裡頭,還從來沒有被人像拎小雞似的,一隻手拎得這麼高。
這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