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索悽清……
花轎到玄武門的角門,一應儀杖、吹打的人,都留在了宮門之外。
那頂孤零零的小轎抬了進去,鮮紅的顏色,與威嚴大氣的宮城相比,有些許格格不入之感。
再格格不入,終究是入了。
穿過一條長長的巷道,花轎停在了東宮之外。
太監壓下轎子,南青青扶著貼身丫鬟的手走了出來。
從蓋頭底下小小的一片視線,她看到東宮中寂靜無聲,半點辦喜事的氣氛都沒有。
不但沒有喜氣,反而浸透著一股喪氣。
一個太監尖利的嗓音響起。
“南昭訓,您這邊請。”
她順從地跟著丫鬟攙扶的方向,一路朝著裡頭走去。
東宮的宮人都看著蓋著粉色蓋頭的她,悄聲地指指點點。
“那個就是南昭訓啊?”
“是啊是啊,肚子裡懷著太子殿下的孩子呢!”
引路的太監大約有些品級,眼睛一掃過去,議論的聲音就停了。
他知道南青青蓋著蓋頭,想必也能聽見那些聲音,便出言寬慰。
“南昭訓,您也知道咱們東宮如今的處境……太子殿下被聖上懲罰,這底下的宮人也都換了。”
所以那些嘴巴不乾淨的宮人,可不是東宮管教出來的貨色。
南青青蓋頭底下動了動,微微點頭。
“妾身明白,敢問公公怎麼稱呼?”
“不敢當,奴才是琴亭苑的管事公公池江會,太子殿下把南昭訓安置在琴亭苑了。”
“池公公。”
南青青緩聲答應,便不再多話。
到了琴亭苑她的居處,四四方方一座院子,池江會只領她往西邊走去。
進了屋中,料想太子這般頹勢哪有工夫來見她,她便自揭了蓋頭。
站在一旁伺候的丫鬟是她從南府帶來的,名叫蝶兒,身形尚小,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的模樣。
南青青給了她一個眼色,她便乖巧地掏出一個荷包遞給池江會。
“公公,這是我們昭訓請您喝茶的。”
池江會笑得恭敬,“好靈性的丫頭!奴才多謝南昭訓。昭訓不必客氣,您腹中懷著胎最是金貴,有什麼只管吩咐奴才便是。”
他讚賞地看了蝶兒一眼,覺得這丫頭隨主子,生得好看又靈巧。
東宮的嬪妃多,除了有名有姓的嬪妃,還有歌姬舞妓等等。
可奇怪的是,這些人裡頭懷胎的不多,生下來多半也是女兒。
趙良娣肚子裡那個還不知道,此外就剩太子妃嫡出的一個長子,還是個傻子。
故而他看得透徹,在這東宮中不必奉承得寵的嬪妃。
要奉承,只奉承那些有福氣懷胎的便是。
“有勞池公公。”
池江會又客氣了幾句,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待他走了出去,蝶兒四下打量了一下屋子,又到桌前倒了一盞茶過來。
“小姐今兒累著了吧?快喝盞茶歇歇。”
南青青一手結果茶盞,待要喝的時候,只聽得一陣腳步聲響。
隨著那腳步而來的,還有珠翠佩環的郎當之聲。
有女子誇張的聲音極為響亮,“那個南昭訓在哪裡呢?快叫我瞧瞧。”
語氣中沒有絲毫敬意,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