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真是倒黴啊!
恆王越想越氣,便順著迴廊往後宮去,找自己的母妃說說此事。
冷不防見前頭儀仗煊赫,他忙側身到一旁避讓。
伴隨這副華麗儀仗而來的,正是衛皇后。
她一眼看見恆王側身立於一旁,再看他走來的方向,便知是剛從御書房回來的。
正要走過他身旁,忽然停了下來。
“恆王?”
恆王見她停下同自己說話,便強笑著行禮道:“見過皇后娘娘。”
除了衛皇后親生的太子以外,這些都沒有將她視為嫡母那般,乖乖稱一句母后。
這一點,也是聖上默許的。
她也不氣惱,只是做出笑容道:“免禮。你這是才從御書房回來吧?”
想到方才在御書房的事,恆王就覺得面上掛不住。
他臉色難看道:“是,是啊。”
“聖上此刻在做什麼呢?”
衛皇后狀似漫不經心地一問,恆王卻聽出了門道。
看她朝這個方向走來,想來也是要去御書房見聖上的,是想先朝自己打聽打聽罷?
他眼珠一轉,立刻有了主意。
“父皇的案頭上,堆著小山一樣的摺子,全是彈劾太子的。父皇越看越生氣,正在御書房裡大發雷霆,要治太子的罪呢!”
恆王故意苦著臉,做出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
衛皇后果然臉色變了一變。
見她思忖不語,恆王心中得意,便拱手告辭。
看著恆王離開的背影,那副大搖大擺的模樣,宮女霜冷無聲地呸了一口。
恆王嫉妒太子早已是人盡皆知之事,這回太子被關進大理寺監牢,自然是恆王最為高興。
她便悄聲對衛皇后道:“娘娘,既然聖上正在氣頭上,咱們還是晚些時候再來罷?”
趕著聖上的氣頭過去,不過勸了沒用,反而要挨一頓罵。
這過去一二年裡,聖上對衛皇后的態度是越來越差了,動輒就破口大罵。
衛皇后忽然從沉思中抬起了頭來,冷聲道:“不,就去御書房。”
“恆王嫉恨太子,怎麼會那麼好心,讓本宮知道聖上在氣頭上?他假裝說聖上心情好,讓本宮去觸黴頭,豈不讓他快意?”
霜冷一愣,覺得衛皇后說得甚是有理。
衛皇后又接著道:“聖上現在一定對太子有心軟的意思,所以恆王怕本宮在這時勸說聖上,起了作用。走,我們馬上去御書房!”
她忽然來了精神,當下快步往前趕。
霜冷連忙跟上,後頭的儀仗都凌亂了些許……
果然,衛皇后趕到御書房之時,聖上見了她並無多少不豫的神色。
反而是有些無奈,有些為難。
她跟聖上畢竟是三十多年的夫妻,一個眼神便看出了,她的判斷是對的。
如果他真的在氣頭上,看到她這個太子的生母,一定是滿眼怒火。
衛皇后心中有了主意。
她當即跪下,朝上首行了一個大禮,一個頭磕在地上。
那副模樣又莊重,又虔誠。
聖上果然有些不忍,“好端端的,行什麼大禮?”
衛皇后抬起頭來,悽惶一笑。
“聖上這句好端端的,臣妾不敢當。臣妾沒有教好太子,讓他貪利誤國,是臣妾失職。”
聖上不禁嘆了一口氣。
太子的確是愚蠢又貪利,好色又不知進取。
他有太多太多的毛病,每一條要深究下去,都配不上做一個太子。
尤其是,配不上他那些樣樣都比他出眾的兄弟。
可唯有一點——
太子,是他唯一的嫡子。
是中宮皇后所出,也是他的長子。
由他來坐這個太子之位,在理法之上,是最說得通的。
軒轅城這樣的身份坐太子的位置,照樣惹來眾人的不服。
要是換成其他任何一個皇子,只會讓皇室兄弟之間的手足相殘,愈演愈烈……
他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
想了想,聖上道:“你起來吧。城兒如今這個樣子,朕也有責任。”
從前衛大將軍還在的時候,他就是太子,是無人敢有異議的太子。
因為衛大將軍的功勳,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可以匡扶江山,也可以威脅聖上的江山。
所以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