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青青出身平凡,有什麼值得他不惜得罪寧王一黨,也要救她?
“你到底是因為她無辜想救她,還是因為,沈風斕?”
蕭貴妃嘴角一翹,似笑非笑。
被一眼看穿心思的軒轅玦,有些許不自在。
他正不知如何接話,蕭貴妃笑著擺擺手,露出了一排貝齒。
軒轅玦有些錯愕。
她一向說女子笑不露齒,難得見她笑成這個模樣。
倒笑得他一頭霧水。
“玦兒,你真的長大了。你不知道啊,母妃從前擔心你擔心得要死哦,生怕你染上那些什麼龍陽斷袖的毛病……”
軒轅玦頓時黑臉,“母妃。”
蕭貴妃笑過之後抬頭一看,這才發覺椒香等人還在屋中。
她清了清嗓,掩飾道:“總之,現在有了沈風斕,有了雲旗和龍婉,母妃就放心了。”
軒轅玦原本以為,蕭貴妃會因為他想救南青青,不惜得罪寧王一黨而惱怒。
尤其是知道自己是為了沈風斕之後,更會嘲笑他婦人之仁。
沒想到她不僅沒有惱怒,反而是……
為他對沈風斕的真情實意,而感到歡喜。
他忽然覺得,蕭貴妃這種把感情看得比利弊更重的心理,讓他無比振奮。
“雲旗和龍婉兩個,現在叫人叫得可好了。下回兒臣進宮,就讓人把他們帶來給母妃瞧瞧。”
“真的啊?你們兩個不許貪心,孩子會叫爹孃以後,也要讓他們叫皇奶奶才是!”
蕭貴妃不由地撅起嘴來,不依不饒的模樣活脫脫像個孩子。
軒轅玦不禁好笑,“已經會了,還會叫皇爺爺。等他們進宮來母后一瞧,就知道了。”
說得蕭貴妃期盼得不得了。
“等他們進宮的時候,母妃就把你小時候玩的那些東西,再給他們玩。”
父繼子,子繼孫,這種傳承格外溫暖。
軒轅玦輕輕一笑,眼角完成一道優美的弧。
“待此事了結,孩兒一家四口再同來與母后請安。”
……
沈風斕再到大理寺監牢之時,已是五日之後。
她照例又讓浣紗和浣葛,帶上了吃食和衣裳,還有一包碎銀子。
南青青圓潤的臉瘦了一圈,若說從前是嬌娃娃,現在看起來就像是苦役。
沈風斕眉頭一皺,以為獄卒剋扣她的伙食。
浣紗一揭桌上的蓋碗,才發現裡頭飯菜齊備,早已失去了熱氣。
她是自己不想吃飯。
“沈姐姐,找到那個宮女了嗎?”
她的臉頰瘦了下來,越發顯得眼睛孤零零的,閃著熱切的光芒。
只要她在監牢中一日,只要一日未還她公道,她就沒有心思吃飯。
沈風斕明白她的心情,卻只能搖了搖頭。
“那個宮女叫心媛,大約事發後就死了。不知道是被人殺人滅口,還是畏罪自殺。總之,這一條線索斷了,我們還得還得往別處去想。”
事實上,她已經朝著別處費了不少工夫。
那個叫心媛的宮女雖死,她在宮中的朋友,蕭貴妃都派人查問過了。
才發現她竟然一個朋友都沒有,平日在含元殿當差也常常是一個人,神神秘秘的。
這顯然不是一個臨時收買的宮女,而是一開始就被培養出來,用做某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好深的心計!
能夠在含元殿培養安插一個這樣的棋子,憑汪若霏是做不到的。
只有賢妃。
既然宮裡找不到下手之處,那她就朝宮外下手。
晉王的人朝平西侯府一出手,才發現看似不顯山不露水的侯府,實則是鐵板一塊。
裡頭的那些僕婦小廝,不像是伺候人的奴才,倒像是訓練出來的死士。
稍有不慎,就會被他們敲出破綻。
更別談收買汪若霏身邊的人,來尋找證據了。
南青青是個有眼色的人,沈風斕不斷地在鼓勵她,安慰她。
她還是看出了沈風斕的一籌莫展。
這樁案子牽涉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個個位高權重。
哪有那麼容易,就能找到證據呢?
她忽然道:“兩日前,詹大人也來看過我,勸我寬心,一定會有辦法把我救出去。”
詹世城也來過了?
沈風斕嘆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