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出門定要盛裝打扮的。”
太子妃沒有回話,從鼻子眼裡哼了一聲,似乎對於“那位”十分不屑。
沈風斕把玩著酒杯,看似自在,心裡卻暗暗揣測。
她們說的小郡主,不會是衛玉陵吧?
見她自在得很,太子妃就更不自在了。
區區一個側妃,憑什麼跟她們坐在一起?
“沈側妃。”
一身桃紅色廣袖襦裙的女子,約莫二十七八的年紀,頭上插著五鳳珠釵,隨著開口的動作珠釵搖曳。
沈風斕向尊位看過去,心知這是太子妃,席中身份最高的女子。
她容貌清秀大氣,只是在喚她時,眼底有陰霾一閃而過。
“聽聞沈側妃已懷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她的話聲充滿了譏諷,帶著隱隱的威脅之意——
她知道,沈風斕這一胎已經四個多月了。
哪怕她不能說出來,起碼也能嚇嚇沈風斕。
誰想到沈風斕面色不改,從善如流,“是啊,多謝太子妃娘娘關心,娘娘真是溫柔和善。”
不懷好意的太子妃,被她這一句溫柔和善瞬間噎住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沈風斕誇她,她哪還好意思嘲諷人家?
太子妃不自在地乾咳了一聲,再細看這沈側妃,生得端的是傾國傾城的容貌,打扮卻毫不張揚。
她是沈太師的嫡女,便是個醜八怪也能張揚得起來。
難為她樸實,這一點,倒是和晉王那個放肆無禮之人不同。
太子妃是個賢妻孝媳,太子和衛皇后討厭誰,她就討厭誰。
她和衛皇后一樣,因為討厭軒轅玦,連帶著遷怒沈風斕。
不同的是,衛皇后一出手便是殺招,太子妃輕輕一晃就收了鋒芒。
她忽又想起正事來,正要提起,被恆王妃插了嘴。
“沈側妃身上穿的,莫不是今年新貢的軟煙羅?”
恆王妃生得一張圓臉,只下巴尖尖的,一雙眼格外有神。
她的年紀與太子妃差不多,看衣裳首飾,卻比太子妃矮了一截。
人越缺什麼,就對什麼越感興趣。
恆王妃雙眼冒光,盯著沈風斕的衣裳,那種真實的渴望,就像窮困潦倒的乞丐見到了黃金。
這是一個物質欲比較強的人,沈風斕在心中默默做了判斷。
恆王妃此言一出,座中之人都將目光投向了沈風斕。
貢品軟煙羅?
聖上都賞賜了後宮的娘娘們,就連太子妃也僅僅得到一匹,沈風斕居然也有?
秋香色金絲繡鳳絲綢襦裙,藕粉廣袖披肩,這至少是兩匹軟煙羅。
座中之人有羨豔的,“沈側妃這衣裳,是宮裡蕭貴妃娘娘賜的嗎?”
也有妒忌的,太子妃才緩和過來情緒,此刻氣得雙手在桌子底下絞著手帕。
她是這座中最尊貴的女子,沈風斕竟敢打扮得比她耀眼!
呸,虧她以為這是個不張揚的!
要說沈風斕這一身,的確比她素日的衣裳要隆重些,但絕不到張揚的程度。
今日是沈府的大喜日子,她這個出嫁了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