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生的一對兒好眼睛。
這對兒好眼睛,在她所出的晉王身上更加升華,流光溢彩。
可惜晉王不是女兒身,否則必定豔絕天下。
又嫉妒她,嫉妒她十年如一日地,深受聖上的寵眷。
座中之人,唯有賢妃面色淡然,不以為意。
若論容貌,若情態,後宮之中無人及得上蕭貴妃,這一點她很早就明白了。
哪怕三年一次選秀,總有嫩得跟筍尖兒似的少女送進宮來,聖上也不過寵幸幾次就丟在腦後了。
跟蕭貴妃去比恩寵,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不如蕭貴妃美貌,也學不會撇去歲月積澱的滄桑,像個少女一樣面對聖上。
所以她退而求其次,不做那個寵妃,汲汲營營,只想做一個賢妃。
如她的封號一般的,賢妃。
聖上就算不寵愛她,也不能忽視她的賢名,不能讓人說他重色不重賢。
靠著這種刻意營造的賢名,她在後宮之中,也奪得了僅次於衛皇后和蕭貴妃的位置。
她眼角斜斜向下首,睨了一眼。
那裡坐著她的兒子,身姿挺拔,風采卓然,在一眾皇子中格外耀目。
他號為寧王,在朝臣之中,卻有“賢王”之名。
這個兒子,是她最欣慰的存在。
正在此時,聖上的目光也落在了他身上。
“今冬乾旱苦寒,至今未降初雪,朕欲西巡撫民,眾卿家又苦苦勸諫。”
今冬乾旱之災,在朝堂之上已經討論了數回,聖上欲親自出巡撫卹災民,遭到了眾臣公的一致反對。
如今是太平盛世,出巡倒不怕危險,只是……
聖上已老,只怕經不起外頭的嚴冬苦寒。
如今聽聖上忽地談起此事,座中臣子盡放下筷子,女眷也都放下了酒杯。
皆凝神細聽。
“朕年事已高,就讓寧王代朕出巡撫卹災民,明日便啟程。”
座中掀起一陣不大不小的譁然。
京中派欽差巡視地方,無論是賑災安撫,還是巡查吏治,都是常事。
聖上明著說出代朕二字,其中意味就有些惹人遐想了。
有人驚奇。
認為這是聖上對寧王有意,太子被禁足,晉王失寵,從前不甚顯風頭的寧王顯了出來。
也有人覺得尋常。
寧王在朝中廣有聲譽,賢名遠播,代天子出巡又有何不可?
人群的議論之中,那個身在漩渦中心的男子微微一笑,笑意未達眼底。
“是,父皇。”
他的指節捏住金盃,湊到唇邊一抿,眼底投下大片陰霾……
晉王府。
那日爭執之後,軒轅玦好幾日未曾踏足天斕居。
今夜除夕亦是如此。
軒轅玦不來,沈風斕也不急,自命人備下上好的酒菜,讓古媽媽和浣紗等人與她同席。
古媽媽最重規矩,主僕同席這等事打死她也不能做。
沈風斕道:“媽媽不肯同席,難道叫我一個人冷冷清清過年嗎?”
古媽媽透過半敞的窗子,向著天斕居院外一望,並未望見那個期盼已久的身影。
她只得坐下,輕嘆道:“晉王殿下他……唉,夫妻間哪有什麼隔夜的仇呢?”
她不能議論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