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姐姐,這些日子,我幾乎天天往老王妃那邊去。哎呀,婉姐姐,你不知道,老王妃弄了好多貴女的畫像來。說是要給世子爺跳個得力的賢內助呢。”
沒錯,殷錦嫻就是為了故意噁心許婉,而對一個女人來說,最怕的是什麼,還不是別的女人取代了自己。不用想,許婉這個時候,心裡肯定懼怕極了,終於有一日這些之前在自己面前高高在上的貴女,被自己如此戲弄,如此奚落,這樣的感覺,真的別提有多暢快了。
她這廂正等著看好戲,卻不料,許婉微微勾了勾唇角,一字一頓道:“老王妃有這個心思,那再好不過呢。世子爺身邊,確實也該有人照顧呢。我們也都不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姑娘,怎還會計較這些?莫說我了,就是三皇子,這日後身邊也不可能只妹妹一個人侍奉吧。”
一番話說得殷錦嫻立即就變了眼色,不過,她只當她是在嘴硬,人嘛,最害怕別人看到她的痛,所以才不願意示弱。
“姐姐,您能這麼賢惠,確實讓妹妹敬佩。只是,許老夫人這突然就走了,許閣老也眼瞅著就致仕了,你覺得老王妃還會讓你坐穩這世子妃的位置嗎?沒錯,你是生了個哥兒,可這又如何?你難道沒想過,為什麼自打小世子爺出生,老王妃連看都沒看過一眼,這若是別的老太太,怕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為了刺激許婉,殷錦嫻可謂是使出殺手鐧了。果然,聽了她這番話,許婉身子微微一顫。可正當殷錦嫻暗自拍手之時,卻聽許婉諷刺道:“妹妹有著閒情關心我,我看,還不如想想自個兒。”
也不知怎麼了,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是讓殷錦嫻心裡猛地一咯噔。
她抬眸狠狠的看向許婉,冷冷道:“姐姐這話,像是有言外之意呢。”
許婉摸摸手腕上的羊脂玉鐲子,漫不經心道:“要不說你蠢呢?人啊,不怕別的,就怕蠢。想必,你這些天都以為自己哪一日就會入主坤寧宮了吧。可怎麼辦呢?老王妃似乎也和你一樣,想當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呢?當然,她的目標不是坤寧宮,而是慈寧宮。”
殷錦嫻張張口,想要反駁,卻發覺自己的心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好半晌,她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休得胡說,你當我不知道,你不過是為了離間我和老王妃罷了。這次靖南王之所以敢舉兵,打的可是清君側的名義,若不是有三皇子,他便是謀、逆,即便真的坐在那個位子上,史書上也離不了篡、位這兩個字。”
“天下百姓,怎麼可能認可他。”
許婉心中好笑:“哎呀,看來你比我想的還要蠢呢?難不成,是跟了你那位鄭姨娘?”
殷錦嫻看她這樣,氣的幾乎想要摔東西。怎麼會這樣呢?明明出於弱勢的是她,怎麼自己竟然被她問住了,而且,還忍不住心虛。
突然,她變得有些歇斯底里起來,手指顫顫的指著許婉,狠狠道:“你這賤人,真不愧是許家出來的,和那清溪郡主一樣,嘴硬的厲害,永遠都不知道認輸。”
“我告訴你,我是不會信你的。你自身都難保了,還在這裡挑撥離間,你怎麼這麼壞呢?你等著,明個兒我就讓老王妃休了你,哦,對了,還有小世子爺,這孩子養在母親身邊,難免養的嬌氣了,雖老夫人不待見小世子爺,可畢竟也是她的重孫,也是時候挪地方了。”
丟下這句話,殷錦嫻就氣呼呼的離開了。
瓔珞倒吸一口氣,哽咽道:“王妃,我看三皇子妃不像是在置氣,怎麼辦,怎麼辦?”
許婉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她強迫自己不要落淚。從沒有哪一刻讓她感覺到,自己得活著,好好活著,不為別的,只為給孩子轉一條活路。
到底是她糊塗了,竟然就在這裡坐以待斃,竟然就這麼等著老天爺給她下判決。
她一瞬不瞬的看著瓔珞,一字一頓道:“瓔珞,若我要你隨我做一件事,你可怕?”
瓔珞下意識的搖搖頭,“主子,瓔珞不怕,縱是上刀山下火海,瓔珞不會有絲毫的猶豫。這些年,主子待我如何,奴婢心裡知道。奴婢絕對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這個時候,聽她說這番話,對許婉來說,不知是多大的寬慰了。她緊緊握著她的手,沉聲道:“傻丫頭,傻丫頭。”
說罷,她低聲道出了心中的謀劃。
“今個兒深夜你偷偷帶著小世子爺離開,往北邊去,若是能輾轉回京,記得,去找姝妹妹,姝妹妹肯定有法子的。”
瓔珞突然急了,“主子,您讓奴婢做什麼,奴婢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