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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父皇命在旦夕,該如何是好?
“殿下,巡衛營的葉良在外頭求見輔國公。”
“攔住他。”
“是。”
“殿下,姚閣老帶了眾多老臣,揚言今日見不到陛下便不走了,他們都一把年紀了,就那麼站在外頭,怕是……”
“給他們搭個棚子,讓他們站。”
“殿下,中宮發難,說殿下您囚禁陛下,意圖篡位……”
“殿下,忠武宮的人來信說,武親王不見了。”
殿下……殿下……殿下……
長念忙得暈頭轉向,連喝口水休息的時間也沒有,壓著各處的暴動,又親自去勸了各位老臣,終於得空停下來的時候,她長出一口氣,讓御醫給帝王診脈。
御醫收回診脈的手,朝她艱難地搖了搖頭。
長念覺得天“轟”地一聲就塌下來了。
葉將白冷眼看著她這狼狽的模樣,勾唇笑道:“殿下不如早些放我出去,反正至多到明日,總是要放人的。”
“你妄想!”長念咬牙,扶著桌角撐著,恨聲道,“我死也要拉你陪葬。”
帝王毒入膏肓,傍晚的時候,卻突然坐了起來。
“念兒。”他開口。
長念大喜,連忙往內殿跑,一個踉蹌直接狠跌在了床邊,磕得膝蓋一聲悶響,她也像完全沒感覺一般,抓著帝王的手就喊:“父皇!”
“朕要下遺旨,你且讓人進來聽好。”帝王摸了摸她的腦袋,“太子不堪為君,朕薨之後,這帝位由你來坐。三省六部,悉數聽旨,不得謀逆。”
長念怔愣,旁邊的大太監反應快些,連忙讓人傳史官進宮。
然而,帝王剛說完,坐起來的身子就陡然萎頓了下去。
第123章 會死也不一定
長念還握著他的手,只感覺涼意突然襲骨,怎麼握也握不暖。
“父皇?”她喊了一聲。
帝王眼眸闔上,腦袋耷拉下去,乾枯的臉上透出一股子青黑色,手也漸漸僵硬。
長念抿唇,固執地替他搓手,喊他:“父皇。”
“父皇、父皇。”
喊著喊著,她傻傻地咧了咧嘴,聲音輕柔:“第一眼見著父皇的時候,兒臣只有五歲,兒臣聽宮人說別的皇子都有父皇,可兒臣沒有,兒臣也很想有個父皇,所以那一回,兒臣撲到父皇腳邊,像這樣喊了很多聲。”
“可那之後,我被宮人責備了,宮人說宮裡的規矩,皇子是不可以這麼一連聲地喚父皇的,只能喊一聲,要語帶敬意,要將頭磕到地上。”
“現在好啦,沒人責備兒臣啦,兒臣可以一直喊父皇。”
“父皇……您能不能應我一聲?”
滾燙的眼淚從咧著的嘴角邊滑落下來,砸在龍紋的錦被上,長念使勁搓著他的手,哽咽道:“是兒臣沒出息,兒臣沒能保護好您,兒臣沒能找到解藥……父皇,您再等等,就再等一會兒好不好?”
她放下帝王的手,將他扶著放回被窩,給他蓋上被子:“兒臣親自去找,一定能找回來,您再堅持一會兒。”
“殿下……”旁邊的宮人看得不忍心,想提醒她句什麼,長念搖頭,不打算聽他說話,一扭身就往外跑。
膝蓋上撞傷了,跑起來腿跟不上速度,一個趔趄又摔在門口。
“殿下!”紅提驚呼著去扶,長念擺手,自個兒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葉將白冷眼看著她,眼裡波瀾微起,又被他給壓了回去。
與他無關,他想。
殿門推開,外頭都是人,有大臣,有武將。長念徑直從他們當中穿過,有人想伸手來拉, 看了看她身後,又將手收了回去。
北堂繆跟在她身後,面無表情。
“護城軍的訊息說,葉家人是沒有離京的。”他道,“一定還在京都之中。”
長念點頭,與他一同去巡衛營點兵,然後帶人搜查京城各處。
太陽一點點偏西,葉將白坐在囚籠裡,伸了個懶腰。
“沒時間了啊,我的殿下。”他低笑。
夜幕落下,宮裡響起喪鐘,長念抓著韁繩策馬跑在大街上,恍若未聞。幾經波折,她終於找到一處有官差看守的宅院,欲闖,門口的官差不讓,哪怕是北堂繆過來,給他們看了信物,這些人都依舊不讓。
“封鎖此處。”長念沉聲下令,“任何人不得進出。”
說罷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