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開幹,張氏那個肚子能不能保住且不說,他秀才功名肯定也沒了,簡直是雞飛蛋打啊!
“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他嚇得趔趄兩下,卻還是不得不站出去,想了想,轉頭看向陸二郎。
別看陸二郎一直一言不發的,但程殷明白,這會兒最有話語權的反而是他。
這樣一想,他強裝淡定道:“陸二郎,你可想好了,今日這一架下去,咱們陸程兩家可就徹底斷交了。陸荷成了沒人要的棄婦,我們程家倒是沒什麼,就怕你陸二郎受不住這個影響!”
此話算是重新整理了周圍人對於不要臉的認知程度,村民們議論紛紛,有人痛罵程殷無恥,有人同情陸荷命苦,也有人勸陸二郎和氣為上、不要為了姐妹斷了前程的……
而那些族人們,則是氣的拎傢伙就要打人。
陸二郎阻止道:“慢!”
程殷鬆了口氣,面上也是一喜,心想他果真是沒猜錯,陸家雖然橫,但這種事情還能橫的下去?他可不相信。畢竟,家裡有個棄婦,任是哪家都不會樂意的。
而齊氏、李氏,以及一干族人們,聽到陸二郎的阻止,則全都愣住了。
只是,沒等族人們做出反應,就聽陸二郎笑道:“那寡婦雖然不要臉,畢竟還有夫家在,況且肚子裡懷著孩子,真出了事,還得咱們陸家人擔責,就饒她一命。至於程殷這畜生,大柱哥金寶哥儘管去打,只要打不死,出了事有我擔著。”
剛才愣住的族人們,聽到這話後再次愣了一會兒,然後抄起傢伙就上前去,打定主意要給程殷一頓教訓。
程殷和張氏已經嚇傻了,沒等反應,一個族人就猛地把張氏拉到了一邊,重重摔到了地上,其餘人則帶著傢伙狠狠往程殷身上招呼。
雖然不敢打要害,但莊稼人力氣大,對付程殷這樣的細皮嫩肉完全不在話下,不過一會兒時間,他就被打的嗷嗷叫了起來,一邊叫還一邊跳著躲避,完全沒了讀書人的斯文。
程殷心裡悔啊,是真的後悔!
他怎麼就那麼自信,居然單槍匹馬就上門了,上了門居然還威脅,這下好了,他和張氏真是慘了……
而張氏癱坐在一邊,只覺得肚子隱隱泛疼,倒還能撐得住,但一轉頭看見程殷被打的七葷八素的樣子,嚇得連連後退,別說上前護著他了,只恨不得再生一雙腿,趕緊逃回茂縣去。
周圍村民們看到這副場面,一個個開始叫好,聽完剛才李氏的話後,紛紛覺得都是報應。
就在外面鬧哄哄的時候,陸家大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
所有人都轉頭看過去,齊氏更是驚呼一聲:“小荷,你怎麼出來了。”
陸荷面色十分蒼白,還帶著病中的虛弱,走起路來也是有氣無力的,全靠一旁寶如扶著她走。
見到陸荷,不說齊氏了,村民們也是大驚。
太虛弱了,也太瘦了!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看起來格外的單薄。原來多美的小姑娘啊,生生被折磨成這個樣子,程家人也太不是東西了。
倒是陸二郎,早料到姐姐這個時候會出來,面色依舊是十分平靜。
而人群中被圍著打的程殷,這會兒就像是見到救星一樣,也顧不得身上的疼了,一使勁衝出了重重包圍,本來想跑到陸荷面前的,誰知跑的太用力,一下子絆倒在地上,直接跪在了陸荷面前。
村民們紛紛大聲笑了起來。
程殷也顧不得丟臉了,就著這個姿勢求道:“小荷!娘子!我的好娘子!你生氣歸生氣,可不能不管我啊,你弟弟他真是瘋了,他是想打死我!咱們十多年的夫妻,十多年的夫妻啊!你不能眼睜睜看著我死啊小荷……”
他哭的十分悽慘,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剛剛那一頓打,算是把他的膽子都給打破了,現在完全橫不下去。只擔心一個不慎,就會被陸家人給活活打死。
陸荷聞言沒說話,卻一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張氏。
張氏被她看的一瑟縮,整個人抖成了篩子,以前侮辱陸荷時那種潑辣勁兒,這會兒也完全沒了,生怕陸荷也會叫那些人來毒打自己。
只是這擔心卻是完全多餘了,陸荷只是看了一眼,就十分平靜的轉回頭來。
“十年的夫妻,你也知道咱們是十年的夫妻啊!”陸荷虛弱的聲音顯得很輕,卻一字一句傳到在場所有人耳朵裡,“我嫁給你的時候,也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
平靜的話,反倒說的在場婦人們心裡發酸,尤其是齊氏,當下痛哭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