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計。寶如把頭上釵環卸了,坐回到桌子前,小口小口吃了大半碗麵,之後就端著門口盆子裡的水,躲到了帳子後面。
陸二郎雖然閉眼躺著,可想到屋子裡有個人,還是個陌生男人,寶如就滿心的不自在,她放下帳子,確定陸二郎“看”不到了,才快速地淨面淨身,把自己收拾了一遍。
裹得嚴嚴實實的,寶如走到床前坐下,雙手捧著下巴,出神地看向丈夫平靜的睡姿以及俊秀的臉。她心裡空落落的,一忽兒盼著他趕快醒來,一會兒又有些絕望,等上下眼皮子打架,實在困得撐不住了,她才認命地爬進裡側,閉眼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窗外仍舊是漆黑一片,四周寂靜無聲,不遠處桌子上的紅燭燃的只剩下小半截,寶如被一陣尿意憋醒,迷迷糊糊坐了起來。
她睡覺一向沉,這會兒醒過來,整個人還是半夢半醒,渾然忘了自己是在喜床上,更不記得身邊還有個男人躺著。她晃晃悠悠從床上站起來,抬腳就往外走,不妨被布料一絆,一屁股坐在了一堵肉山上面。
軟綿綿的觸感,還沒待她反應,便覺得自己坐著的地方,一團物事正在慢慢漲大、變硬,死死抵住了她的臀縫。
“鬼啊——”
寶如瞬間就清醒了,控制不住大叫了起來。
第2章
隨著一聲大喊,犬吠聲、吱呀開門的聲音斷斷續續響起。緊接著,一名老婦人和陸大嫂就披著衣服,一前一後匆匆推門進來。
一開門,就看到新婦只穿著裡衣,赤腳站在房屋中央,正呆呆注視著喜床上躺著的陸二郎。只見她滿臉的不敢置信,似乎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兩人心裡咯噔一下,老婦人身子晃了晃,率先跑到床前,探手拭了拭,見陸二郎呼吸還在,才大大鬆了口氣,整個人卻被嚇得虛軟了,一屁股坐在床沿上。
陸大嫂見老婦人這個反應,撇撇嘴,轉頭翻了個白眼,質問寶如道:“弟妹,你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覺,大喊大叫的做什麼?咱娘心疼她二兒子,可是連著十來天吃不好睡不好,連她孫子都顧不上看一眼,你這一驚一乍的,是要催她的命啊……”
察覺到陸大嫂話裡的嘲諷和心機,寶如連忙搖頭,指著床上的陸二郎,解釋道:“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他……他動了,他剛剛動了,他真的動了……”
這會兒,寶如已經從驚魂甫定中回神,不過還是有些震驚。
剛才那塊硬硬的東西,雖然咯的她很不舒服,但那由軟變硬的過程,寶如卻是印象深刻。
這根本不是一個活死人該有的。
尤其她一直站在這裡,瞪著那處盯了很久,卻見它好大的一團,鼓鼓的一直沒消下去,寶如便吊著一口氣在嗓子裡,遲遲不敢落下去。
生怕是自己在做夢,生怕眼前這一切,只是自己在胡思亂想。
這話很軟很輕,落在老婦人耳朵裡,便如一道炸雷一樣,剛剛疲軟下去的身子,似乎也一下子充滿了力量。
她從床上站起來,幾步跑到寶如跟前,抓著她的手臂確認道:“你剛才說什麼?你剛才的話,你再說一遍……”
然而,沒等寶如回答,老婦人忽然又哭又笑,對著外面喊道:“大郎!大郎!你快去鎮上請個大夫來,你弟弟有動靜了,可算有動靜了……老天爺喲……”
陸大郎顧忌著新婦在裡面,一直沒敢進去,此時聽到老婦人的話,又是驚又是喜,忙應了一聲,歡歡喜喜出門去了。
陸大嫂站在旁邊,聽著她男人的動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寶如此時已無暇去注意陸大嫂的反應。
抓在手臂上的力道很大,甚至有點疼。她轉過看著身邊的老婦人,只見她頭髮灰白,面孔跟陸二郎有些相似,眼角挨挨擠擠都是皺紋。此時她眼裡含著兩汪淚水,不知是高興還是傷心,看起來十分憔悴。
這應該就是陸二郎的娘齊氏了。
寶如記著她孃的話,連忙蹲身:“婆母。”
“好孩子。”
齊氏稍稍平復了激動,一臉慈和地把寶如拉起來,一起走到喜床前站下,指著陸二郎問道:“好孩子,多虧了你,二郎躺了這麼久,還從來沒……哎,你快跟娘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叫我心裡有個底,一會兒大夫來了,也好回話給他。”
說著,眼睛裡又漫下淚來。
寶如看著不忍,連忙把事情仔細說了一遍,並把脹大變硬的那處指給兩人看。
齊氏見了,神色有些古怪,不過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