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葉蓁道,“從未有過的喜歡。”葉蓁手一顫,“好一個從未有過,你既喜歡她,可願意為她去死?”
說著話手下一摁,有一支小箭破空直射過來,元邕動作更快,回身抱住青鸞旋身躲過,就聽釘得一聲響,小箭沒入臺柱,只剩箭柄露在外面,發著細微的顫音。元邕瞧著沉了臉,飛撲到葉蓁滿前奪下她的連/弩,咬牙道,“瘋了嗎?”葉蓁瞧著空了的手心發怔,元邕將連弩遞在青鸞手中,鐵青著臉看一眼葉蓁,“日後再有人為難青鸞,對青鸞不利,青鸞可射殺之,任何後果,本王承擔。”
葉蓁看向元邕,元邕卻不再看她,回身攥住青鸞的手道,“我們走。”葉蓁喊一聲等等,追上來堵在二人面前,飛快說道,“我沒有瘋,我又怎麼會殺人?我知道,依你的身手定能躲得過。我只不過惱恨你為人所騙卻不自知,楚青鸞曾給大昭皇帝去信,讓大昭皇帝向你施壓,說是你奪不到儲位,就休想與她成親。此事,你可知道?”
元邕不說話,葉蓁又道:“三郎果真要為了她爭奪儲位嗎?你放心,此事我並未告訴太子,三郎,憑你的勢力與根基,根本不可能與太子爭鋒,你就安分做你的皇子,安享富貴,到任何時候,我都會護著你。只是這楚青鸞,她不過是藉此拖延,她分明是在利用你,利用你接近太子或者皇上。她今日這樣的妖媚樣子,難道不是為了勾引皇上?”
元邕攥著青鸞的手一緊看向青鸞,青鸞垂了眼眸不看她。元邕笑笑,說著話朝著林子方向喊一聲皇兄,葉蓁忙回頭張望,卻不見太子的身影,再轉身時,只看到元邕與青鸞共乘一騎,策馬疾馳而去。
從不知道馬可以跑這樣快,似乎就要飛起來,青鸞身子窩在元邕懷中,緊緊環著他的腰,閉了雙眼不敢睜開,呼呼的風聲過耳,馬蹄疾響如驟雨,直到遠遠傳來嘈雜的人聲,青鸞忙喚一聲懷邕,手在他腰間輕撫了一下,小聲道:“莫要撞到人。”
元邕不說話,只是打馬快行,聽到有人大喊著讓開讓開,有人尖叫著躲避,有人在大罵,瘋了嗎?也有人在嘀咕,難道是驚了馬?青鸞環在他腰間的手收緊再收緊,臉在他懷中輕蹭了幾下:“懷邕生氣了?我給從嘉去信,只是……”
元邕不語,手腕猛得用力拉緊了馬韁,馬兒瞬時停了下來,青鸞就覺身子一輕,睜開眼已站在同文館外石階上,元邕的馬兩隻前蹄揚起,馬身直立著,馬鬃根根豎起,不住長身嘶鳴,青鸞吸一口氣,腿一軟身子一歪,珍珠忙忙扶住了。青鸞喚一聲懷邕,元邕不看她,朝著馬幾聲唿哨,馬的前蹄剛落下,他已飛身上馬,風馳電掣一般打馬走得遠了。
珍珠喚一聲阿彌陀佛,“怎麼瘋了一般?人和馬都瘋了?”青鸞忙喚湛盧跟上,靠著珍珠道,“從未見他這樣過,他這是真的生氣了。”珍珠點點頭,“是啊,很嚇人,這就叫做雷霆之怒,何事能讓王爺生這麼大氣?”
青鸞又吸一口氣,“珍珠,先扶我回去,我得好好想想。”進了屋也不更衣,懶懶趴在榻上,臉埋在臂彎中,一動不動對著窗外發呆,珍珠忙拿薄衾蓋了,擔憂問道,“姑娘,沒事吧?”青鸞搖搖頭不說話,許久方開口道,“從頭到腳痠疼,金定呢?讓金定幫我推拿推拿。”珍珠搖頭,“姑娘也知道,金定這些日子跟明公子操練府兵,早出晚歸的,這會兒怎麼會在。奴婢跟金定學了兩手,給姑娘捶捶?”
青鸞嗯一聲,珍珠拿出一雙美人拳,不徐不疾為青鸞捶著,青鸞蹙著眉頭,“捶重些。”一會兒又道,“再重些。”過一會兒,“還是輕。”珍珠停了下來,“再重就成打人了。”
青鸞哀哀說道,“就是想讓珍珠打我,我該打。”珍珠咦一聲,“姑娘做了什麼?”青鸞沉默好一會兒開口道,“去歲臘月,帝后阻撓我與懷邕的親事,懷邕為此苦惱,三日不肯見我。我怕他衝動行事,給從嘉去信,讓從嘉給他施壓,說是一日不能奪儲,就一日不可成親。我本來是為了讓他徹底放下親事,一心去做他要做的事。我也知道不能讓他知曉是我求助從嘉,只讓他以為是從嘉為護著我在逼迫他,誰知,這賀葉蓁可惡,她竟知道了,剛剛在獵場告訴了懷邕,懷邕就生氣了,比我想象的還要生氣數倍。珍珠,我怎麼辦?”
珍珠嘆一口氣:“姑娘女中諸葛,都不知道怎麼辦,奴婢就更不知道了。奴婢也不明白,皇上主動給王爺來信,與姑娘求著皇上來信,究竟有何區別。奴婢只是覺得,王爺對皇上的醋勁也太大了些。”
青鸞臉埋在軟枕中悶聲說道,“怎麼辦啊?我試著跟他解釋,他不搭理我。剛剛都沒瞧我一眼。”珍珠手中美人拳又嘩啦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