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邕一愣,就聽青鸞笑道,“禮讚官將令旗遞給皇上了,要開始了呢。”眾人各自歸位,葉蓁回過頭,太子正擰眉瞧著她,一抖韁繩縱馬回去,坦然瞧著太子笑道,“殿下想要結識鸞長公主,我便過去攀談幾句。瞧見懷王,少不得客套幾句,幾年未見,生疏了。”
太子笑著摸一下她手,“得賢妻如此,夫復何求?蓁蓁剛出月子身子尚虛弱,狩獵做做樣子便罷,勿要爭強好勝。”葉蓁揚起手中連弩笑道,“這弓/弩輕巧,能連發十箭,莫說是野獸,就算射人也可致命。”太子笑看著她,輕斥一聲頑皮。
☆、83。 面聖
皇帝令旗一舉,禮讚官一聲宣,太子帶頭策馬,眾人騎馬跟隨,一匹匹駿馬脫兔一般往林間而去,青鸞騎馬進了林中,哎呀一聲彎了腰,捂著胸口對身旁的人道,“早起受了涼風,又騎馬顛簸一番,這會兒有些噁心乾嘔……”說著話策馬向外,駛近高臺下了馬,將馬交給身後內侍笑道,“這會兒好了些,找個地方坐一坐,歇歇就好。”
宸妃正坐著,瞧著皇帝逗弄元熙,望見青鸞去而復返,喊一聲皇上笑道,“陛下,那位就是大昭國鸞長公主,不知怎麼進了林子又折了回來。”皇后在旁一笑,“大昭以文治國,女子都是嬌嬌弱弱的,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想必是怕了。”
皇帝未聽到一般,含笑將元熙放下,元熙剛學會走路,兩條小肥腿奮力交替前行,身子趔趄著搖晃,似乎就要跌倒,又能奇妙得保持平衡,搖而不倒,皇帝瞧著哈哈大笑,吩咐乳孃道,“帶著熙兒多走走,高臺上風大,注意避風。”皇帝的新寵淑妃一聲嬌笑,“皇上這樣疼愛熙兒,若尋常百姓家的爹爹一般慈祥呢。”
皇帝笑而不言,以前對幾位皇子只有嚴厲,如今老來得了這個么兒,瞧見便忍不住笑,就連對他板著臉也不忍心,無堅不摧的心裡漸漸有了些柔軟的地方,有時候瞧見幾位年長的皇子,包括太子,忍不住去懷疑他們的孝心,瞧見那些臣子,也會懷疑他們的忠心,其實身為帝王,高高在上生殺予奪,忠孝如何不忠孝又如何?想來是老了,便對他人生出依賴之情,再看著眼前的后妃,她們對朕,可有真心?
皇帝手指在几上輕叩幾下,吩咐道,“宣鸞長公主吧。”青鸞聽到宣她覲見有些驚訝,不想會這麼快,起身疾步往高臺上而來,來到高臺之上,自有內侍接引,為她一一引見,最後來到皇帝面前。
青鸞站定了含笑看過去,大昭皇帝深衣青裳,頭戴金蟬翼善冠,斂眸微側了身子靠坐著,手中把玩一柄玉如意,似有些心不在焉,青鸞恭敬磕頭行禮畢,皇帝說一聲免禮賜座,青鸞跪坐了,皇帝朝她看了過來,這一看雙眼睜大了些,目光深邃而冷酷,青鸞忙低頭躲避,心裡沒由來的緊張,心跳得怦怦怦的,快得似乎能聽到。青鸞暗自深吸三口氣,給自己打氣,皇上眉宇間與懷邕有幾分像,有什麼好怕的?這樣一想,才去了些緊張。
就聽皇帝說一聲,“抬起頭來。”青鸞忙抬起頭,皇上瞧著她,身子略前傾些,仔細打量著嗯了一聲,回頭瞧一眼皇后,“皇后可見過天聖皇后的畫像?鸞長公主與天聖皇后倒有幾分像。”皇后一笑,“臣妾瞧著不像,這鸞長公主與天聖皇后沒有血脈,怎麼會相象?”皇帝搖頭,“確實有幾分像。”便問青鸞,“可聽說過天聖皇后嗎?”青鸞點頭,“聽過君婼公主的傳說,卻沒見過畫像。小女子的曾祖母是大昭皇室出降的公主,確實有些血緣。”
皇后有些不悅,皇帝卻笑道,“朕不會看錯,皇后每次去皇陵總是害怕,自然瞧得不仔細。”宸妃在旁一聲輕笑,皇后冷哼了一聲,淑妃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皇上說的這些,妾身聽不懂。”皇上拍一下她手背,“你呀,到底是年紀小。”
這些后妃間的紛爭,青鸞只做聽不到看不見,皇帝又瞧她一眼感嘆道,“確實有幾分像。”說著話眸光溫和些許,“怎麼不去打獵?害怕?”
青鸞嘆氣間心思急轉,她從林間退出來乃是因為葉蓁,葉蓁當著許多人與懷邕說話,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怨婦模樣,這個女人如此不管不顧,分明處於半瘋狂狀狀態,進林子的時候,回頭對著青鸞揚著□□冷笑,青鸞覺得葉蓁隨時會衝她射箭,打獵的時候人多雜亂,丟了小命或者來個重傷,也說不清楚,所以她退了出來,惹不起先躲著。
這話自然不能說,急切間就聽皇帝說一聲蠢材,原來是熙兒摔倒了,皇帝說著話站起身,大聲問道,可摔著了?見熙兒沒哭,只是掙開乳孃繼續趔趄著走路,方鬆一口氣坐了回去,青鸞瞧著皇上一臉關切之情,心下疑道,聽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