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啊了一聲,“先生從院門走出的霎那,我感覺呼吸困難心跳如鼓,我難以描述,原來,是驚豔嗎?”他笑道,“當日雲臺山山腳下,我也曾一眼驚豔,然後更驚訝於青鸞的敏銳機靈,我當時想,小丫頭好生難纏。”
青鸞笑道;“第一次看見有人綠衣綠帽,看了很難受,卻也印象深刻。先生愛演戲,都穿過怎樣顏色的衣裳?”他笑道,“赤橙黃綠青藍紫,最多的是紅色,誇張得象個小丑。”青鸞手撫一下他的肩,“聽說,殷朝以黑色為尊。”
靜默片刻,元邕道:“越怪誕誇張越能自保,可惜母妃看不透,父皇每一次考察學業或者勳貴子弟比賽射箭狩獵,我裝傻充愣,好不容易矇混過去,讓太子放心,卻總會遭來母妃毒打,帶了刺的鞭子,沒頭沒腦抽過來,好在我躲得巧妙,堪堪保住了這張俊臉。”
感覺頸間的手摟得緊了些,他笑了:“年長後賜了王府,我悄悄命人搭建一座戲臺,底下中空,每次宮裡傳旨命我進宮,我穿了紅衣坐在臺上,底下伶人吹拉彈唱,宮裡傳旨的人看到我的模樣,回宮稟報,父皇對我失望再不理我,母妃雖嚴厲斥責,我依然我行我素,漸漸混跡勾闌酒肆,浪蕩紈絝之名傳遍了東都。從來沒有人懷疑我是偽裝,只有青鸞。”
青鸞嗯一聲:“難道竟沒人覺得一個人能演一臺戲的人,聰明絕頂嗎?”
他低低得笑:“青鸞是我的知音。”
青鸞驕傲得笑,上了山腰,他放她在涼亭中,並肩坐著看月,月色的清華撒在肩頭,青鸞仰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