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認識的。”
青鸞聽元邕提起過,這兩位公子是他的好友,明鈺是吏部尚書之子,周成皓則為靖國候之子,其時青鸞笑道, “懷邕還說一無所有,有這樣出身的好友,何愁大事不成?”元邕搖頭,“都是家中幼子,打小嬌慣浪蕩,成不了大事。”
青鸞客氣招呼二人,細細言談,默默觀察,金定在旁抱了雙臂,看著靜靜佇立的元英,腿已有些發顫,猶笑看著元邕。
元邕又喚一聲二哥,元英伸手在頭頂撫了一撫,“懷邕好眼光。”金定嗤了一聲,懷王被摸頭了,哈哈,若長者對待小兒,懷王竟然毫無不自在,可見是常有的。元邕咬著牙,“休要顧左右而言他,二哥這腿,能走路嗎?”
元英笑容裡添幾絲得意,“到時候與那符離和談,坐輪椅的話,豈不是未出招就墮了我方威風?這一路上有空就練,怎麼樣?二哥走得不錯吧?”元邕氣道,“聽到我被俘的訊息,二哥就託明鈺與皓成回去央求他們的父親在朝堂上進言,同時秘密離京,事成之後,明鈺和皓成再拿著聖旨追上二哥,這樣可以儘快到達烏孫,我說得可對?”
元英點頭,元邕又道,“可是二哥,我的人已經截住了二哥,二哥知道我沒事,為何還執意前來?”元英笑道,“好不容易離了京城,為何不來?都說烏孫酷寒,我倒覺得清冷之下身心舒暢。”
說著話便是一聲輕咳,手掩了唇,連續幾聲悶咳,元邕再顧不得生氣,忙忙招手吩咐,有侍衛推了木輪的椅子過來,元邕忙扶他坐下,推著回了院中,進屋解下元英鶴氅,拿棉被蓋在他腿上,跪坐於前,兩手在膝蓋處輕輕揉捏,感覺他冰涼的雙腿暖和了些,方抬起頭:“每次硬撐著走幾步,膝蓋要疼上好幾日,二哥,你急死我了。”
元英看著他,“你想救回賀先生,不過兩條辦法,要麼帶人強攻,要麼假冒來使,我說得可對?”元邕抿著唇,“舅父因我才至今日被俘,無論如何,我要救他出來。至於怎樣的辦法,都是弟弟的事,求二哥回東都去吧,若二哥身子有失……”元英手撫在他肩頭,“你的十三名手下在此次征戰中軍功赫赫,已經驚動了陛下,想來那符離也急於拔除他們,你若是冒險強取,正中了他的下懷。是以,你只能冒充來使,你的手下雖身手敏捷,卻不擅喬裝掩飾,有我這個拿著聖旨的正牌來使,為何不用?二哥雖然身子病殘,這張嘴還是管用的,足可應付何和談。”
元邕不說話,元英臉色略沉了沉,“怎麼?懷邕覺得二哥無用?”元邕忙說不是,元英笑笑,“我素日沉迷書中,妄擔著學富五車的名聲,面對符離這樣的對手,也想試試,究竟百無一用是書生,還是書中車馬多簇簇。二哥的這樣一點趣味,或者說是野心,還望懷邕成全。”
元邕不說話,起身往銅爐中加木炭,待爐中木炭燒得通紅沒了煙氣,方挪至輪椅面前,這才驚覺輪椅上空無人影,忙忙回頭四顧,靜王元寧安靜躺在榻上,金定正為他蓋被子,瞧見元邕目光,豎起食指在唇邊噓了一聲:“剛剛聽到屋中靜謐,一探頭瞧見他歪頭睡著了,坐著睡不舒服,我便將他挪到了榻上。”
元邕指了指榻上的元寧,“怎麼挪過去的?難道?”金定毫不在意,“怎麼挪的,當然是抱過來的,他可真輕啊,這樣高的個子,卻沒什麼分量。”
元邕隔窗瞧著青鸞站在院中與兩位公子閒談,對金定點點頭掩門而出,仔細詢問元英的身體狀況,明鈺說道:“這些日子,靜王殿下兩腿時有麻痺,過了秦嶺後天氣寒冷,染了咳疾,那一日在客棧中咳得暈死了過去,隔壁一位僧人聽到動靜敲門進來,教隊中太醫為靜王殿下針灸,又贈送一瓶藥丸,說是可以抵抗嚴寒,過兩日後,靜王殿下身子好轉,是靜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偶遇了醫道高明的異人。”
元邕點點頭,青鸞攥了拳頭,“那位僧人可是身形高大眉眼慈悲?”明鈺點頭,“不錯,身形較常人高出一頭,鬚眉皆白。”
青鸞斂了眉目,一根一根揪著手指,元邕看她一眼,對兩位公子擺擺手道,“你們二人長途勞累,歇著去吧。”待二人走得遠了,青鸞喚聲懷邕,“是國師他老人家。”元邕點頭,“看來國師也到了烏孫。”
想到太醫所說鬚眉皆白,青鸞不由心酸,“上次一見,還是滿頭烏髮,皇后娘娘一去,竟是須眉皆白。”元邕握了她手,“青鸞可想見他?”青鸞點頭,元邕凝目望著寺院大殿的簷角,“青鸞曾說,國師與昌珠寺方丈乃是至交,國師若來烏孫,定會前來昌珠寺。”
青鸞說聲是啊,“我竟沒想到,實在太蠢。”元邕笑道,“多虧了青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