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今上性命不久!”典韋畢恭畢敬地把手頭的情報遞了過去,身上的那一點輕佻消散不見。
其實身為侍衛頭領,他完全不需事必躬親,搶了周倉等人的很多業務。
可這傢伙就是閒不住的性格,真要他不做事,估計就要找人四處挑戰。
武功越是高強,典韋就越對自己的主公敬畏。如今他也是宗師級別的人物,可在他面前猶如高山仰止,不睜開眼睛看根本都感覺不出還有一個人杵在那裡。
咦?他心裡一驚,主公呢?
身為趙家分家的家主,趙雲自然不可能一年四季都在五指山上待著,時不時領著妻兒老小,到桂陽看望一下趙忠,或者在鎮南島上與趙家的各位老爺子敘敘舊。
此刻,他已經騎著馬在朱崖洲上飛奔,差點兒都忘了,今天是四月初八,要是趕不及的話,劉宏在四月十一去世,就見不到最後一面了。
“阿爹,有點兒冷!”懷裡的孩子把身子往父親身上湊了湊,幾乎貼了上去。
這是劉佳的兒子趙遠趙衿遠,長得粉妝玉砌,和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比起來,至少在容貌方面來說,不輸半點。或許是他母親太溺愛了吧,孩子的性格有些跳脫。
趙雲沒有答話,飛雲腳下生風,從五指山到海口,僅僅一個多時辰而已。
其間,趙衿遠先還蠻有興趣地看著兩邊的風景,後來竟然迷迷糊糊睡著。
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船上,砰砰砰砰的蒸汽機響聲震得人耳朵都快聾了。
黃承彥和他手下的人,對研究著了迷,蒸汽機總算鼓搗出來,只不過還沒有大面積推廣。畢竟在蒼茫的大海上,啥事情都可能遇到,先把故鄣全部都檢測出來再說。
小傢伙儘管沒有築基,他那皇帝外公心疼女兒,時不時有一些宮中的上好藥材,有些甚至年份以千來計算。趙雲也不含糊,全部用在了兒子身上。
後果就是孩子耳聰目明,對聲音特別敏感。艨艟鬥艦航行在灕水之上,眼看就要到靈渠。
不說趙雲那邊,單表雒陽皇宮,近來劉宏特別生氣,一眾大臣好像都在逼迫自己立儲,支援大皇子劉辯的有之,支援小皇子劉協的也不少。
對於這兩個兒子,靈帝其實都不甚滿意。一個是道家史子眇養大的,蛾賊叛亂以後,他對道家懷有深深的戒心。
聽說上清宮李喆不久以後要歸隱,李家也有些犯愁下一代的繼承人。
李喆同一輩的人,不是早就隱修就是威望不足,難以服眾。下一代李修等人,儘管在交州取得了一定的成績,離一個道家領袖還差得很遠。
相傳李喆屬意小弟子葛洪的,誰知人家根本就不拿這個位置當回事,整天潛心修道。要是史子眇的話,今後大兒子會把整個國家帶到何方?
另一個兒子劉協,從五歲開始,每天都有大半年的時間在他師傅趙雲那裡。
看上去越發聰明伶俐,但為什麼他的師傅是趙子龍呢?劉宏偶爾看到小兒子,喜歡是喜歡,心裡面總是疙疙瘩瘩的。
他們各自的母親,不管是何皇后還是王貴人,在宮中和宮外,都不斷拉攏人來為自己的兒子助威,希望百年之後自己是名正言順的皇太后。
本來王家在聲望上萬萬比不過何家,人家長兄是大將軍何進,二兄則是河南尹何苗。
可誰知黃巾舉事的時候,何進好死不死,非得力排眾議,讓河東太守董卓代替盧植去攻打張角呢?當時處於戰爭時期,畢竟黃巾勢大,沒有人對他的失敗說什麼。
後來朱崖侯趙雲用張家三兄弟的首級,來衝抵罪責,盧植竟然官復原職。
盧子幹可不是省油的燈,就算對付不了大將軍,那是皇帝的人,對董卓、何苗可沒少攻訐。劉宏難道事後一點都不清楚嗎?就是明白又如何?董卓所在的河東位置重要。
一不小心,幷州軍南下的道路暢通,威脅京城不是說笑。
名不經傳的王家趁勢而起,幾年前誰都不知道王斌,現如今,沒聽說他的人很少了。
官職不大,只是一個城門校尉。那又如何?人家的妹妹可是王貴人,他連何進何苗都不鳥,試問朝堂上即便有人對哥倆不屑,誰敢明面上反對?就王斌敢,而且毫髮無傷。
一轉眼到了四月十一,今天,劉宏沒有起床,差不多半個月沒有找女人了,他感覺自己的身子骨每況愈下。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身體從沒有過的好。
“什麼人?”宮外侍衛在喝叫。
“滾開!本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