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風臉上的表情很豐富,他發現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現象。曾幾何時,家族中的宗師大宗師強者也在自己面前晃悠,儘管沒有達到那個境界,他卻十分熟悉。
然而認真感知起來,鬼谷子竟然比起自家的強者們都要厲害那麼一絲。
其實也很正常,不管是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還是趙乾趙坤等人,在家族中並沒有針對後輩。實力到了那種地步,根本就不需要炫耀,他們要是不顯露,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趙風腦袋裡想起了一個詞,那就是天人合一,鬼谷子老道如同一棵樹一縷清風一匹馬,他完全融入了整個環境中。
這種境界,據說還在大宗師之上,存在於傳說之中。從此以後,只是靠著靈氣的積累,一步一步,慢慢地從後天向先天轉化,時時刻刻都在修煉。
“前輩,請住手!”趙風生怕失去了沙群和斯曼:“他們是我們的袍澤。”
“胡狗是你們的袍澤?”鬼谷子的身影再次顯現出來,臉上滿是不屑:“如是以前,老道還對你們趙家高看三分,啥時候連胡人都勾搭起來?”
所有的鮮卑人進入青州以後,他們儘管在作戰時獨立成隊,平時還是和所有的漢人一起訓練。袍澤!趙大人說兩位首領是他的袍澤,一個個感激涕零。
也不知道有沒人暗示,三千多條漢子齊刷刷跪下:“謝大人!”
趙風雙手一抬,示意大家都站起來。
接著,他滿臉肅容,對著鬼谷子講起了祖上的故事。
趙武靈王北略中山之地,至房子,遂至代,北至無窮,西至河,登黃華之上。
其與肥義謀胡服騎射以教百姓,曰:“愚者所笑,賢者察焉。雖驅世以笑我,胡地、中山,吾必有之!”遂胡服。
國人皆不欲,叔父公子成稱疾不朝。
王使人請之曰:“家聽於親,國聽於君。今寡人作教易服而公叔不服,吾恐天下議之也。”
“制國有常,利民為本;從政有經,令行為上。明德先論於賤,而從政先信於貴,故願慕公叔之義以成胡服之功也。”
公子成再拜稽首曰:“臣聞中國者,聖賢之所教也,禮樂之所用也,遠方之所觀赴也,蠻夷之所則效也。今王舍此而襲遠方之服,變古之道,逆人之心,臣願王孰圖之也!”
使者以報。王自往請之,曰:“吾國東有齊、中山,北有燕、東胡,西有樓煩、秦、韓之邊。今無騎射之備,則何以守之哉?”
“先時中山負齊之強兵,侵暴吾地,繫累吾民,引水圍鄗;微社稷之神靈,則鄗幾於不守也,先君醜之。”
“故寡人變服騎射,欲以備四境之難,報中山之怨。而叔順中國之俗,惡變服之名,以忘鄗事之醜,非寡人之所望也。”
公子成聽命,乃賜胡服,明日服而朝。於是始出胡服令,而招騎射焉。
“先祖之策,至今五百年矣!”趙風拱拱手:“風不才,忝為趙家子孫,自當遵祖訓,胡服騎射從不相忘。蓋吾弟子龍曰:師夷長技以制夷者也!”
“胡人亦人,前輩何其小視耶?草原之上,萬馬奔騰,宗師大宗師遭遇尚不能敵。今餘之袍澤甘服大漢,胡人耶?漢人也!”
“若前輩一意孤行,欲傷餘之袍澤,風不才,願先引頸受戮。”
說著,也不管大宗師的壓力,一步一步艱難地站在沙群與斯曼面前。
看到二人口不能語,唯有眼角淚滴。他笑而拭之:“大丈夫死則死耳,何效小兒形態?”
“氣煞我也!”鬼谷子的胸膛不住起伏,顯然波動得十分厲害,他陰測測道:“趙子玉,你道吾不敢殺汝乎?速速退開,否則……”
趙風儘管是初次從政,心眼兒還是有的。以前的泰山賊四兄弟,孫觀尹禮吳敦各自為戰,每人身邊都有趙家宗師牽制。
趙雲已然分家,短時期內,趙家的下一任家主要是不出所料就會落到他的頭上。
對於家主繼承人,趙家還是保護得很到位,不僅撥了兩位大宗師強者,宗師也有六位。
可惜,也是趙風大意吧,他把兩位大宗師都安排在奉高,因為他平日裡對泰山郡事務最是上心。這一帶山高林密,生怕有黃巾逃進山林裡舉事。
宗師強者,三將身邊各一人,剩下的三位則安排到臨淄趙家的產業中,那是重中之重,生怕有人在工坊裡搗亂。
可誰知就遇到了今天這種事情,否則不管鬼谷子有多厲害,家族裡的兩位大宗師強者出馬,即便贏不了至少也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