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海上行軍,最好的住所就是堅固的海船。”
“惜乎子龍賢弟派的人日夜趕工,又專門從別的地方調來木材,費資鉅萬,至今還沒有完工第一批海船的製造。”
“有那麼難嗎?”劉宏張口結舌。
在他看來,只要有地方,多招一些工匠,總不成造海船比皇陵的修建還耗費時日吧。
“陛下,造船用的木材,以堅固為主,普通的木料在大海上連稍大的風浪都扛不住。”張郃耐心解釋。
“這種木材,幹起來特別慢,每一個船塢,都會囤積大量的上好木料放在那裡。”
“最好的木材,需要擱置五六年才能派上用場,趙家集此前連一根合格的木頭都沒有。”
“堅固的木材,就是一根木料鋸起來相當費勁,好幾個人拉著大鋸,得好幾天才能鋸完。”
“在建造木船的時候,更是費時耗力,木板與木板之間,必須嚴絲合縫。”
他在那裡滔滔不絕地說著,聽得靈帝皺眉不已。
我的天,劉宏原本就是想挑撥一下兩家的關係而已,他可不想出一分錢在木船的製造和木料的採購上,臉上變成豬肝色。
好不容易等張郃講完,花了一個多時辰,靈帝都忘了自己叫他們父子倆過來是幹嘛的,生怕提出要自己出錢,忙不迭遣人送出去。
少小離家老大回,劉宏在十三歲那年被迎為皇帝,至今十二年,恰好是劉佳的年齡。
此番回來祭祖,他父親不過是個亭侯,在他幼年時期就已去世,也應該讓先父有個好的封號。
十二年之後,在靈帝看來,四海昇平,自己已完全掌控了局面。
在這樣的日子裡,不錦衣還鄉,猶如錦衣夜行。
董太后是個念舊的人,老早就催促他回來修葺其父的陵墓,順便還要追封一番。
靈帝躊躇滿志,回到河間才發現極不方便,光是河間王府的日常用品就比皇宮裡差得不止一個檔次。
何況在皇宮中,那麼多的女人,予取予求。這裡是河間,是劉宏的故鄉,他可不想給鄉鄰留下不好的印象,回來好幾天不過搞了幾個女人而已。
人都是這樣,由儉入豐易,由豐入儉難。此刻他只想草草把祭祖儀式結束,早一天回到雒陽,那裡才是他應該有的生活。
今天冀州附近的幾位國相、太守前來覲見,又加上趙家、張家父子,讓他疲憊不堪。
哪怕是一百歲,人都會對自己的母親依戀,皇帝也不例外,他累了就想看看母親。
讓劉宏感到很意外,董太后的宮殿沒有平日的寧靜,顯得有些嘈雜。
宮女、侍衛看到皇帝來,趕緊去彙報皇太后。
“皇帝你來得正好!”董太后興致很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