潁川徐元直!”徐庶也不管不顧,慢慢騰騰地坐上自己的位子:“上任一個多月,還沒有和父老鄉親們打個招呼,今天特請大家略飲薄酒一杯。”
他不在乎下面的人對他的態度怎樣,因為那些圍著三位家主的人只是朝主位上看了一眼,依舊還在和自己巴結的家主說話。
陳榮、呂賢與修正操,好像形成了一定的默契,他們基本上不怎麼開口,偶爾鼻子裡面恩一聲,至於縣令,他們眼皮都沒抬一下。
“啪啪啪!”徐庶已經是一個武者,加上有刻意使勁,拍三聲巴掌如同炸雷一般。
場面一時間顯得十分靜謐,三大家主若有所思地看著主位上那個年輕的縣令。
後衙湧出兩隊人,每人手上提著一個酒罈,一言不發地在每一個條案上放一罈。
徐庶先把自己面前的酒罈拍開泥封,閉著眼睛使勁一嗅,好香!
只見他單手提起酒罈,往面前的酒碗裡倒酒,神情十分專注,就像是在做世界上最嚴肅的事情一樣。
酒罈裡的酒在他稀薄內力的控制下,猶如一條水線,筆直射向酒碗,沒有一滴灑出。
不少家主們心裡直打鼓,新縣令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單是這腕力和準頭,在座的沒有一個人能辦到,心裡面直打鼓,難不成他是修習過傳說中的導引術?
“諸位,酒是神仙醉,從趙家直接運過來的。”說話的時候,徐庶剛好把碗倒滿,沒有溢位一絲:“大家別浪費,本官敬你們,先乾為敬!”
說著,碗裡面的酒又像剛才倒出來時一樣,成一條直線往嘴裡飛進去。不過,上次是從上面倒下去,這次則是從下面往上飛。
徐庶的嘴巴並沒有張多大,喉頭不停蠕動,發出吞嚥的呱呱聲。
起先露出一小手,眾人還在懷疑。此刻要還不明白,那就是豬了。
一個個家主包括三大家,默默地拍開酒罈泥封,吃力地往碗裡倒酒,如論如何都做不到那麼瀟灑自如,時不時有酒水濺出去。
果然,逼不是那麼好裝的,徐庶露出苦笑,自己好不容易修煉出來的內力頃刻之間就快見底了,好在別人看不出來。
“縣令大人,我們光是喝酒?”修正操長得人高馬大,表面上看上去是個武夫。
不要以貌取人,他在三家仲,實力最強,據說從不喝酒,剛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徐庶故作驚奇:“起先本官不是告訴了你們,略備水酒一杯,然則這不是一杯,而是一罈!”
他的神情像是在說,我夠意思了吧,還多給了你們這麼多酒。
北地的人能喝酒,但不是這種蒸餾酒。有幾個不勝酒力的當場劇烈咳嗽起來。
那些能喝酒的,一個個也連憋得通紅,惹得徐庶暗自發笑。
初次在潁川書院接觸神仙醉,自己也是當做平常的酒一樣喝,結果喝得酩酊大醉,也是那一次,他才真正在內心裡面接受了趙雲。
畢竟誰家的錢都不是大水衝來的,趙家再有錢那是人家家族的事情。
而趙雲在燕趙風味的地位,明顯是繼承人的性質,可他清楚此人在家裡排行老三。
愈加接觸,才感覺其人深不可測。明明好像都已經看見底了,一轉眼,又露出新的東西。
要不是因為隱約知道趙雲有遠大的目標,徐庶才不願意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當啥鳥甚子縣令呢,不過能管一些具體而微的事情,今後在趙雲集團的地位也會有相應的提升。
“大人,他們在問你呢。”趙十很著急,看到徐庶一下子就在那裡發愣,那邊一直沒說話的其他兩家主在打聽情況呢。
“很抱歉啊,本官想起了一些事情。”徐庶衝趙十點點頭,示意他去幹自己的。
“大人,不知你有何困難?”呂賢並沒有顯得不耐煩:“適才我想起來了,此酒也就是趙家的神仙醉,有錢都買不到。”
陳榮本來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又把話收了回去。
“本官沒有困難。”徐庶搖搖頭:“別看縣衙殘破,本官儘管比不上錦衣玉食,吃的用的,都是真定趙家那邊送過來的。”
一些本來就抱著目的來的人心頭狂喜,果然和趙家關係緊密,那豈不是自己也可以跟著沾光?前提是把縣令的關係打好。
“大人,要不小老兒家那邊送一些吃食過來?”呂賢一樣欣喜,並沒有表露出來。
他相信能用這種酒招待自己等人的縣令,不至於真的只是拿酒來招待客人卻沒有吃的東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