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很有興趣,”骨松溫和地笑著,一如他平時的笑容:“根赤部就算你掌握,能對付得了我們烏赫部嗎?”
“再說,你看看吧,還有那延部與曲都部。我答應,我大哥不答應,他們也不會答應。”
“到時候,你就會和根赤部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僥倖。”
“你咋這麼多廢話?”石榴不由好笑:“來吧,像一個鮮卑人一樣戰鬥。我不管以後怎樣,先把你打贏了再說!”
“你自己要找死,也怪不得別人!”骨松的臉陡然變了,他陰森森地說道:“忘了告訴你。我這刀刃上有毒,見血封喉,能瞬間毒死一匹馬。”
這招他屢試不爽,敵人都在小心翼翼防著,生怕刀磕著碰著自己,結果往往上當。
你越是害怕,骨松就越把刀往你身上砍,總有招架不住的時候,那你就去死吧。
當然,不是死在子虛烏有的毒上。而是死在刀下。
見石榴毫不畏懼,刀率先砍了過來,骨松不由色變,慌忙舉刀招架。
好大的勁!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本看著石榴與青巴對戰,他覺得是運氣加上謹慎,就像自己每一次出戰一樣,用腦多過於用刀。
誰知這個漢人的徒弟竟然是個有真本事的人,骨松心裡沒來由泛起一股懼意。
“再來!”掂量了對手的實力,石榴十分輕鬆,還沒必要顯露自己的功夫。
這一刀和剛才那一刀毫不相同。居然衝著肩膀來。
該死的!骨松心裡暗罵,趕緊一個馬上鐵板橋躲過。
殺死了那個沒有名分的漢人師父以後,他知道在草原上,實力最重要。每天一有空,就纏著父親身邊的侍衛來教習自己武藝。
時不時部族打仗的時候,他也夾雜在隊伍中,本身就是喬裝改扮,再說鮮卑男兒從小就殺人,一個小孩兒顯得毫不起眼。
在不斷的磨練中。自己的功夫一天天進步。有時骨松都有去找大哥比劃的衝動,真想知道,究竟誰才是烏赫部第一勇士。
唰地一聲,石榴的刀沒有半分停滯,又反手劈了過來。
骨松還沒喘口氣,只得硬著頭皮舉刀相迎,這是兩人第二次刀與刀接觸。
沒有硬碰硬,卻比那更為兇險。
這次雙方都沒用多大力氣,發出響亮的一聲嚓!
糟糕,自己的刀刃豁口了!骨松一瞟,不由大樂,不是自己的,是對方的!
“哈哈哈哈,你的刀不行啊!”兩人戰鬥以來,他第一次感覺佔了上風。
骨松頓時整個人都覺得好了起來,忍不住揶揄:“要不停一會兒,讓人給你換一把刀。”
“你還有閒工夫說話?”石榴啞然失笑:“誰告訴你只有刀口才能傷人?”
他掄起刀背,乾脆反手砸了過去。
真特麼要命,無往不利的分心戰術,咋在此人身上沒有半分效果?
骨松大駭,萬一這一下砸在自己身上,說不定比剛才青巴傷得要重。
起先石榴與其說劈砍不如說刀背輕輕一送,青巴的馬衝得快,也藉機卸了力,根本就沒有受到多大傷害。
不得已之下,骨松再次矮身躲過,感覺刀背貼著自己頭上的皮甲劃了過去。
草原上的人,很少有鎧甲的,那是真正的大部族才有的奢侈東西。
但是渾身皮甲,連頭盔也是用特殊方法處理過的牛皮做的,很是堅韌。當然也有壞處,冬天很脆,武器一碰就會開裂。
略一停留,石榴再次掄起刀背,他怕刀刃把這個烏赫部的顯貴給殺了,估計老烏赫馬上就會現場暴怒出手。
只聽噗的一聲,接著是啪的一下,骨松已經倒在地上,背上那一下差點透不過起來。
如此丟臉,他乾脆閉眼裝死,好在馬兒朝夕相處,並沒有踩到他身上,反而低下頭來,在他脖子上不住噴出熱氣。
“好本事!”兀立圖休息得差不多了,在他們剛開始的時候,就發現這個陌生人佔有很大贏面,瞬間打馬跑到當場。
“還不起來,你嫌丟臉不夠嗎?”他啐了一口:“就這麼稀鬆的功夫,平時還在部落裡處處和我作對,你也配?”
骨松臉色鐵青,想說一句狠話卻發現怎麼都說不出口。
他顫巍巍爬上馬,連地上的刀都沒有撿起來。
“不錯啊,能贏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弟,你還真有本事。”兀立圖的眼睛眯起來,是被風給吹的,好像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