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句就催著裴硯殊出門了; 良辰吉日,這吉時。可是不能耽誤的。
裴硯殊微微側了側身子,避開了那婦人遞來的手,徑直往外走了,身子雖然還是發軟,但是她一點都不想讓這些人攙扶著。
洞外,只見龍城一臉喜悅,同樣穿著大紅衣裳坐在高頭大馬上,他面上溫和,笑得也是儒雅,若不是昨日見他那般模樣,裴硯殊興許真的就以為他是謙謙公子了。
見得她出來,龍誠笑盈盈的從馬上翻下身來,走到裴硯殊的身邊,衝她伸起了左手,那模樣,應該是要讓裴硯殊挽著。
哪知裴硯殊卻是看也不看他,就這麼越過她,徑直走到那匹纏著紅花的大馬邊,就這麼踩著馬鐙上馬了,隨著揚鞭聲傳來,裴硯殊一夾馬肚,走遠了。
她當然沒那麼愚蠢以為自己就能這樣跑出去了,純粹是不想太如了龍城的願罷了,打不死他,氣一氣總還是可以的吧!
裴硯殊直接把馬騎到了龍城的帳篷邊,那裡已是裝飾成了婚堂的模樣,外面巴巴的站著許多的人,似乎是在迎客,可這麼個犄角旮旯裡的地方,又哪裡有客來,所以裴硯殊猜測,他們應該是在等龍城。
她翻身下馬,那群人似乎已經是愣住了,沒人攔著她,就這麼由著裴硯殊走進了內賬,果然是臨時準備,內賬看起來凌亂的很,原本用來議事喝茶的桌子被做成了案臺,上面擺放著兩根大紅蠟燭,已經點亮了,燭光搖曳的。
在案臺的下方竟然擺放了兩個蒲團,擺的整整齊齊的,應該是為了拜天地準備的。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裴硯殊就這麼坐倒在大椅上,外靠著椅背,一隻腳抬起踩在椅子上,活像一個土匪,她就這麼靜靜坐著,等待龍城的到來。
等了不多時,門外急衝衝的走進來了一個身影,正是龍誠,他怒氣衝衝而來,卻在看到面前大爺一般的裴硯殊是愣住了,心裡一股無名火伸起,他快走兩步到裴硯殊面前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臂就這麼把她提了起來,面容惡狠狠的。
“很好玩?”那聲音陰冷至極,透著一股地獄而來的肅殺之味。
裴硯殊搖了搖頭,從他手裡用力抽出了手:“我覺得,我們應該談一下。”
“我不認為階下囚有跟我談話的資格。”龍誠眼睛緊緊盯著裴硯殊,似乎先從那人身上穿透一個洞出來。
“你會想知道的,比如,你們一直在找的那個東西。”裴硯殊後退兩步,雙手交叉著環住胸口,看著他,今日的婚服的類似於抹胸樣式的,被那人盯著,她竟然覺得有些涼颼颼的。
“你知道什麼?”龍城看人的眼神裡帶上了一股探究。
‘火焰’裴硯殊張嘴無聲的吐出了這兩個字,她知道,龍誠看得懂的。她那日從海底龍宮裡帶走了一方火焰,之後就聽說著龍人翻天覆地的尋東西,所以她才會猜測是這個東西。
果然,就見龍誠的眼神變得炙熱起來,看著她的時候眼睛裡有光透了出來,他神色有些緊張,卻又努力的深呼吸了幾下,平心靜氣開口“那火焰在何處,你若是交與我,我保證放你離開,並有厚禮奉上。”
“那東西不在我身上。”裴硯殊假裝蹙起了眉頭,思索的模樣,好一會,才抬頭說了一句:“應該是在曲莊。”
裴硯殊說出曲莊有兩個原因:一個是龍誠未必知道曲莊是什麼地方,另一個則是因為那裡有楠竹,她對那個男子有著莫名的信任,總覺得如果是他的話,什麼事情都能搞定的樣子。
“曲莊,那是個什麼地方?”龍誠果然不知道曲莊這個地方,抬起頭的眼神裡滿是迷茫。
“一個山莊。”裴硯殊不欲多言,怕接下來她會追問東西為什麼會在曲莊,她本就是個不大會撒謊的人,現在說了這麼多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是的,那方火焰在什麼地方,裴硯殊自己也不知道,或者是消失在天地間了,或者是遺落在什麼地方了,她一無所知,想得最多的不過是哄騙著龍誠把她先出去,出去之後再來想其他的應對手法。
就在兩個人談判的時候,從外面急衝衝的跑進來了一個身影,是龍六,他腳步凌亂虛浮,慌慌張張的模樣讓龍城看得蹙起了眉頭:“何事?”連帶著聲音也冷了下來。
“龍誠,龍誠,外面來了一個男子,說讓我們把。。。。。。把。。。裴硯殊交出來。”龍六一邊說話一邊拿眼睛去瞅著裴硯殊,不知怎的,裴硯殊就覺得他那眼神裡滿是畏懼。
有男子要來找她?裴硯殊也擰了眉,她似乎也沒有認識哪個可以讓龍六覺得畏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