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跑到師傅身邊,問他有沒差虞。可就在鄧波桑回身的一刻,我呆了,看見的居然是師傅肋中一劍,軟癱委頓,而鄧波桑卻是滿臉的陰笑。師傅,師傅……就這麼……”
說道這裡,竟見他渾身瑟抖,手足俱顫,可見那時情形當真是既詭譎又突兀,即便他眼下想起,依舊情緒激動,難以抑制。
其時,鄧蓉大喊大呼:“你說謊,你是在說謊,我爹爹怎麼可能弒殺師祖?你……你在說謊……你在說謊……”
她起先聲音響亮,但叫到最後,一來傷心過度,二來見眾師叔的面容,皆是一副深以為然,十分認同之樣。情知韓尚在短時辰內,決計無法編出這麼一段荒誕之極的故事。在她心裡,其實已然信了三四分,只是一向巍然而不可攀的慈父,竟是這麼一個弒殺恩師的奸徒。霎那間,實難教她接受得了。
小石頭看著自己的前襟被她哭得溼漉漉地猶如淋了一場暴雨。無奈地搖搖頭,輕聲地安慰著。可就在這時,藏在衣襟裡的小狻猊猛地探出頭來,詫異無比地往外張望。待見著潸然淚下的鄧蓉,竟露出一副釋然之色,隨即縮頭縮腦,又藏入衣襟,繼續著它的美夢。見著如此一幕,小石頭訝然失笑,心想,它多半是太潮溼了,以為咱們掉到了水裡。鄧蓉由於悲愁垂涕,倒沒見著。
這當口,白易鐵忽道:“韓尚,照你這般說法,家父的死,與你完全沒有干係嘍?你也是鄧波桑那狗賊的受害者?”數十年的懷疑,今日終於有所破解,他是窮追不捨,非要弄個水落石出。
韓尚抬起頭,臉頰上稍帶淚水,哀聲道:“可以這麼說,但倘若沒有我的好奇,非要去偷窺師傅練功,想必鄧波桑也無有藉口接近師傅身側。說來,我依然是難辭其疚。”自那多年日夜噩夢,百受煎熬的秘密說出口,他便覺內心好生輕鬆,彷彿得到了一種解脫。
雙目環顧在場眾人,韓尚朗聲道:“諸位師弟,師傅的死,我已全然訴諸於口。為兄沒別的請求,只求師弟們能饒了那些弟子和丘兒一命。他們畢竟是你們的晚輩,而且也是無辜的。”
眾長老沒答。韓尚神色一變,狠聲道:“難道你們非要趕盡殺絕不成?”
82章 華山驚變
那鄉巴佬般的蔡長老道:“韓師兄,常言道斬草除根。咱們眼下殺了你,可偏生放了丘師侄,你說,他日後會不會找咱們報仇?而且,師傅的死,雖沒和你有直接干係,但說來說去,其實就是被你間接害死的,這事,你不能否認吧?再說你廢黜蓉侄女掌門之位時,也不是偷偷地瞞著咱們囚禁了她?所以,韓師兄,請見諒。”
韓尚一愣,隨即道:“囚禁蓉侄女是為兄的錯,可那也是讓她能夠冷靜的最好方法,你們說是不是?”陶儒道:“固然囚禁蓉侄女沒錯,但你為何要把她囚在地牢?那裡的陰暗潮溼,你不會不知道吧?哼,也虧你下得了手!”
韓尚滿面後悔地道:“為兄知道錯了,可你們若殺害恁多弟子,也未免太毒辣了吧?”
陶儒介面道:“再毒辣,總比不過韓師兄。要知道,你適才所說,尚有疑點!”
韓尚一怔,問道:“什麼疑點?”
陶儒道:“鄧波桑既然利用你刺殺了師傅,可在師傅死後,他為何沒有殺人滅口,反而對你極力拉攏,即便是丘師侄,當年鄧波桑也是幾度拔擢。可見,你們之間,尚有咱們不能瞭解的內幕。這內幕嘛,定是你殺害師傅的罪證,只不過眼下死無對證,而你卻在極力撇清自己。”
韓尚道:“原來你說這個,那我可以告訴你。當日鄧波桑本來是想殺我的,可你們記得麼,白師弟來的很早。之間相差的時辰,可說僅有毫黍。是以鄧波桑非是仁慈,只是沒有空暇。而且,他為了爭奪掌門之位,也想有人支援。之後,他為了追求陸師妹,更需要有人為他打掩護。而在咱們這些師弟中間,當時惟我一人已有婚配,諸位師弟卻皆是單身。在他看來,你們都是他的競爭者。只有我不對他造成妨害。”
白易鐵突然插上道:“所以,你就幫他騙我,要我放棄掌門之位;然後又幫著鄧波桑狗賊,誘姦了陸師妹,以致她失去貞操之餘,無奈而嫁鄧波桑。韓尚,我說得對不對?”
眾人大譁,沒想那作古的華山前掌門,居然是這麼一個心黑手辣,滿腹毒水的傢伙。
韓尚神色有些錯愕,良久之後,方道:“白師弟,原來你早已知道事情的始末。不過陸師妹是被鄧波桑強姦,可非是誘姦。這事,為兄可沒參與,只是事後才曉。唉……說來說去,做師兄的由於怕死,確實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更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