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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御看著小丫頭一副愛看熱鬧的樣子,忍俊不禁的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沈玥沒有什麼反應,視線正落在前面呢。
前面十幾步遠的地方,竇國公家的馬車和於國公的馬車相撞了。此刻竇國公世子手持紅纓槍,正站在馬車頂上,滿面囂張霸道的看向前面被撞得掉了半個車輪的於國公府的馬車。
“你們家的馬車質量差,可不能怪我。”
按說,於家都是婦孺,唯一的男子於國公世子於川又傷了腿,這樣的情況應該不會去參加秋狩才對。於家也是這般想的,讓人稟了明帝,說不便參加。誰知道那幾日明帝正和竇太后鬥紅了眼,再看到這樣的訊息,瞬間不悅,遷怒的下旨,說秋狩乃是大事,只要還有一口氣,抬也要給抬去。沒辦法,國公夫人王氏,只能讓唯一的兒子坐著輪椅去參加秋狩了。沒想到,還沒到西山圍場呢,這裡就先出事了,簡直被人欺負到了頭上來了。
有小廝當先跳下馬車,轉身抬下一個輪椅,上面坐著一個面容俊美的男子。男子面若寒霜,身上氣勢凜冽,那是多年征戰沙場的鐵血之氣。
竇康看到是殘廢了的於川,頓時咧嘴笑了,“原來是於國公世子啊,真是對不住了。”
竇康那就是盛京有名的紈絝,幾年前在街上調戲一個民女的時候被那年剛剛奪得秋狩第一的於川撞見,狠狠的揍了了一頓。當年,於家勢正旺,於川更是武藝超群,他無可奈何,只能吃了這個虧。但心中卻是一直記著這個仇呢,如今有了機會自然是要報的。這不,就有了眼下的這一場了。
抬於川下馬的小廝大力乃是從軍中過來的,最是敬重於川這個鐵血將軍,如今看著他被一個紈絝欺辱,頓時怒上心頭,眼睛一紅,就要衝上去將那竇康教訓一頓。於川察覺到他周身真氣的波動,連忙伸手輕輕按住他的手臂。大力回頭去看於川的神色,見他嘴角緊緊抿著,面色沉沉,面有薄怒,對著他輕輕搖頭。
他對於川素來唯命是從,如今自然也不會違抗於川的命令,連忙壓下滿心的暴躁,退到於川身後,低著頭,一副老實膽小的模樣。
這些變化也就是發生在瞬間而已,竇康壓根沒注意到。他看於川無動於衷,頓時有些氣悶,但是於川好歹也是於國公世子,也不能做得太過,撇了撇嘴,重新上了馬車,繼續前行。
馬車又重新動了起來,沈玥放下車簾,轉頭就問蕭御,“剛剛那個坐在輪椅上的是?”
蕭御又將沈玥扯過來,撈在懷中,將自己的下巴枕在沈玥的發頂之上,這才仔細說來,“那是於國公世子,也是個鐵血人物。”
“難得你對一個人評價這樣高。”
不過,很快,沈玥就知道為何蕭御評價這樣高了。因為,於川當真是一個為國為民的鐵血人物。
據說當年,才十五歲的於川在奪得了秋狩第一後,沒有接受明帝的封賞,反而是自請前去北關,幫助父親祖父一起鎮守北關。
而於川也的確是個人才,在戰場上短短几年,用鮮血和勢力鑄就了鐵血之名,一守就是十年。直到幾個月前受了嚴重過的傷,這才回到盛京救治,否則還會一直呆在北關保衛,當真是為國為民的一個好男兒。
“這樣的一個英雄,本該受萬人敬仰,如今卻是被一個紈絝所欺,當真是可悲。”
沈玥輕輕嘆道,又想起了最近明帝和竇太后不和的事情,皆因風月而起。邊境的人還在拼死守衛,盛京的那些掌權者卻依然風花雪月,溫柔予長。這個帝國,早就已經腐朽不堪了。這樣下去,遲早滅亡。都說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是真的有那麼一天,她和蕭御是否能夠全身而退。
心中這般想著,她忍不住想要抬頭去看看蕭御的神色。
蕭御卻是緊緊摟著她,沒讓她抬頭,眸中滿是慎重之色。
蕭國已經出現了亂象,當權者奢靡昏庸,背後那想謀朝篡位之人已經開始行動,多番出手,如今盛京越發亂了。不知道何時,蕭國會大亂。他還需要再多做些準備,以確保能夠在亂世也能保小丫頭無虞。
雖然看不到蕭御的神色,但沈玥也敏感的察覺到了蕭御的幾分心緒,
到了蕭御的幾分心緒,就好像是如今動盪不安的局勢一般。沈玥伸手回抱著蕭御的腰肢,將身子深深的依偎進他的懷中。默默的訴說著,無論環境如何變,她的心也不會變的。
蕭御眸中似喜似悲,喜的是能夠遇到小丫頭,悲的是在這樣亂世將起的時候。
但無論如何,他都會用自己的生命和靈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