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令月,你不僅長得越來越好看,這小嘴可也是越來越刁了。”李顯笑嘻嘻的來到太平公主面前,伸出手來在她的櫻桃小嘴旁做了一個擰的動作。
太平公主卻是哼道:“人家難得到你的府中來一趟,卻沒想到你竟然想要擰我的嘴,我待會就去告訴我那漂亮的嫂子,到了晚上不讓你上床……”
“嘶……你這丫頭倒是心狠手辣,我現在剛剛享受這神仙一般的滋味沒有幾天,你竟然就想著告刁狀,晚上不讓我上她的床,這可不是活活坑死我嗎?”李顯的心中對這個小妹可以說是“切齒痛恨”了,只是看著活潑伶俐的小丫頭,他又如何當真恨得起來,於是輕輕嘆道:“小妹,你來我王府,莫非是有事?”
“哼,你能不能不聰明一次?每一回都被你才個正著,真是不好玩兒。道:“七兄,婉兒要進宮了,昨日母后在宮中挑選侍女,將事先選出來的頗有文采的後宮少女三百多人進行考試,婉兒經過一番詩文考試,竟然考得了頭名,母后對此十分欣賞,因此特意下旨,令婉兒隨侍身邊,掌管詔令,同時還下令免去婉兒的奴婢身份,赦免婉兒母女的罪行,並賞賜了這對母女一所豪宅,就在你這興慶坊北面的永嘉坊,其實要真說起來,或許離你的王府只有一牆之隔。七兄,你怎樣想個辦法不讓婉兒進宮?”
太平公主一邊說,一邊搖著李顯的衣袖,一邊賣萌的說道。瞧那小丫頭滿腔的柔情,還有如同寶石一般的眼睛,再加上一臉的呆萌,早已對李顯造成了極大的衝擊,如果不是因為此事事關重大,也許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但是李顯卻知道,這無論是對於婉兒,還是對於自己,都絕對是一個不容有失的機會,於是假裝不理解一般地問道:“這又是為何?你這丫頭經常到母后宮中玩耍,而婉兒現在經常陪侍母后,豈不是經常見面?你卻又為何讓我想辦法不讓她進宮?”
卻聽得太平公主說道:“兄長又不是不知道,母親是何等樣人?她的身邊固然都是奇女子,然而在母后的培養下,全都變成了像母后那般只是計較利益得失之人,卻是失去了作為人的最大樂趣,比如那個團兒姐姐,在剛剛進宮的時候跟我玩兒的很是投機,可是過了不到兩個月,竟然就變得和幕後一般嚴肅,而且再也不和我胡亂玩耍了,我怕婉兒進了宮之後,也會變成團兒姐姐那樣,這樣一來我可連一個小夥伴都沒有了。再者說了,我也不希望溫婉可人的婉兒變成一個大冰塊,整天板著臉,令人歡喜不起來。”
太平公主本以為李顯會同情她,可是隨後卻見李顯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令月,跟婉兒不同,你們處於不同的低位,經歷的不同,所想的也是不同,你根本不知道,這一次能夠隨侍母后對於她來說是多麼的彌足珍貴?你也知道,當年她的祖父上官儀因為妄議廢掉母后,被問罪,連婉兒母女都因此淪落到掖庭,可以說這一下子整個上官家族全都完了,婉兒從小在苦難中長大,她從小聰慧好學,可以說是上官家族復興的唯一指望,唉,她身上的擔子太過沉重,但也沒有辦法,因為家中沒有男子,只能靠她撐起這個家族,所以,無論如何改變,她也必須要抓住這個改變家族命運的唯一機會,為兄怎能親手毀滅她的夢想?因此,小妹,這個忙為兄幫不了。”
“原來如此,小妹知道了,哼,要說怪的話,這一切都怪上官儀這個老東西,若不是他當初非要些什麼廢后詔書,怎麼會惹得自己掉腦袋?怎麼會惹得婉兒淪為奴婢?又怎麼讓婉兒獨自承擔起復興家族的重任?最最可恨的是,他要真的廢后成功了,我們兄妹該怎麼辦?豈不是也要像廢太子李忠那般掉了腦袋?或者是你和諸位兄長像澤王上金那般苦楚,而小妹我像義陽姐姐她們那樣三十歲不嫁?所以說,那個老混蛋死得活該,他要是不死才是沒有天理了。”
“嗯?貌似你說得有理。”李顯聽了太平公主那麼一番痛罵之後,李顯也不由得深以為然,但是他又想了想,其實上官儀來了這麼一出,對自己到也未必都是壞事,最起碼如果沒有廢后事件的話,上官儀之子上官庭芝絕不可能跑到日本去發展,而且還在那裡主導了日本的革新運動,並且在革新的過程中對守舊家族展開了清洗,他相信經過這麼一番清洗,日本國內定然元氣大傷,這可是大大有利於自己以後的計劃的。除此之外,如果沒有上官儀廢后事件,估計婉兒便會被當做一般的女孩子進行培養,儘管也會頗通文采,但那個“稱量天下”的上官婉兒絕對不會出現於歷史的舞臺上。
很多因緣際會,有一些人註定毀滅,可是也有一些人註定成就,這是任何人都無法說清楚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