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了,聖上剛剛下旨,說此人是蓄意離間兄弟親情之歪才,更兼此人出自吾之府上,吾若前去相送,恐怕會引起聖上不快,更會引起某些有新人的猜疑,於我大大不利,更何況那王子安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以後就算考中了進士,朝廷也不可能在允許他進入親王府中,如此一來,我拼著受到聖上和某些有心人的猜疑而去送他,又有何意義?不過你是我心腹內侍,卻可以代我送一送他,了一了過去的情義。”
“是。奴婢知道了。”於全知道自家主子所說的也很有道理,於是答應了下來,對李賢拱了拱手,然後悄悄退了下去。
王勃這一次卻是受到了沉重的打擊,他原本以為自己只不過是開個玩笑,同時為自己傳一個文名,卻沒想到竟然被人將此事捅到了御前,而聖上卻以為這篇文章是離間人家兄弟之情,到最後連一個辯解的機會都不給自己,便把自己的官職給免掉,然後逐出沛王府,這樣的慘痛經歷實在讓他不堪回首。
然而後來還有更加令他鬱悶的事情,那就是李賢作為故主,在他出事之後竟然從來沒有再見他一面,雖然陸陸續續派人送來了黃金,所帶來的話也相當客氣,但是王勃身為太原王氏之後,出身名門,如何看得起那一點黃金?他現在其實更注重的是故主的情意才是。所以,對於送來的黃金,他自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在王勃苦悶的離開長安的時候,他曾經效力過的沛王府竟無一人相送,這讓他心中的失落到達了極點。
“唉,真沒想到當初是那樣的看重,可是如今我這一落難,竟然就像是瘟疫一般令人避之唯恐不及,難道這就是世態炎涼?”
王勃一邊嘆息,一邊騎著馬想要出長安西門,可是等他出了城門的時候抬頭一看,不由訝然的驚呼道:“咦?前面,前面竟然是……好,好,數載相交,竟然不如一月相識,看起來同樣是皇子,這胸襟氣度不同,所表現出來的亦是不同啊。”
王勃所感嘆的那個皇子,自然不是對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沛王李賢,也不是那個被他戲弄的小不點冀王李輪,正是在上元佳節那一晚和他折節相交的周王李顯。
舉目望去,李顯竟然率領著不少人在十里長亭相送,這些人還都是他的老熟人,同為四傑的盧照鄰和駱賓王,還有杜審言,還有年少的陳子昂,學子郭震等人,雖然陣容不是很龐大,但是這一批前來相送之人的分量卻是絕對不淺。
尤其是李顯,其父親、當今天子剛剛下旨說他王勃有離間兄弟情義之嫌,將其罷免官職,趕出沛王府,李顯卻絲毫不顧及聖上的感受,就這麼公開的為他送別,這份情意該是多麼的真切?
這不禁讓王勃升起了一種真正的知己的感覺。
“呵呵,子安兄,小王探知兄於今早出長安西門,前往蜀中,故此約了升之兄、必簡兄、子昂老弟、郭兄一道為子安兄送行,其實子安兄不必灰心,只為子安兄為人疏闊,不拘小節,無意中觸犯了聖上忌諱,其實這亦不能怪兄,主要是一幫小人嫉妒兄之才學,故此設計迫使兄離開,然則艱難困苦,玉汝於成,昔日文王拘而演周易,孔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賦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孫子臏腳,兵法修列,不韋遷蜀,世傳呂覽,韓非囚秦,說難孤憤,詩三百篇大抵聖賢發憤之所為作也,小王相信這一次子安兄經過磨礪,定然會成長為一代奇才,兄此次遊離蜀中,排遣鬱悶,需要及早回還,莫要誤了明年大比。”
李顯一上來就緊握住王勃的手,對他進行鼓舞激勵,以免他失去鬥志,意志消沉,從此籍籍於無名,泯然於眾人。
王勃自然聽出了李顯話中的鼓勵之意,不由得豪氣頓生,鄭重說道:“請大王放心,勃一定不會放棄,來年大比,定然要考中進士,方不負大王一番諄諄誡勉之意,若是能有機會,勃願為大王效犬馬之勞,只希望大王屆時不要嫌棄勃疏狂粗劣,不堪驅使。”
李顯則是呵呵笑道:“吾亦拭目以待,看到子安兄金榜題名之時,屆時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遍長安花。聖上喜迎新進士,人(原文是“民”,這裡在唐朝採用避諱的說法)間應得好官人。”
“好詩,哈哈,大王出口成章,腹有錦繡,勃與郭兄便承大王一句吉言,待得明年得了進士之後,再行謝過。”
王勃哈哈大笑,與眾人又各自說了兩句,待得最後,李顯等人折柳送行,氣氛漸漸達到了高、潮。
“今日既是送行,沒有好詩如何能成?勃今日可是把話放在這裡了,諸位如若沒有好詩,吾便不走了。”看著氣氛漸漸轉為壓抑,王勃便開始開玩笑,與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