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好聽的很啊!”石頭笑了起來,“那我就好奇了,我為啥叫石頭呢?難道我是我娘在石頭上生的?”
一語落下大家都笑了起來,被呆萌搞笑的石頭樂翻了,唯有韓心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看著仍舊在渡河大部隊,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營外,徐寶此刻的臉色難看的出奇,更是夾雜著極大的憤怒,很難想象,是什麼竟然叫一個老實人會發這麼大的火氣。
“排長,他們可還都是新兵啊!”
“我知道……”
“他們可還都是小年輕啊!”
“我知道……”
“他們……”
“我都知道”,趙莊吼了起來,“你以為我他孃的願意啊!他們都還年輕,甚至平均年齡超不多二十歲,可是,可是……”
“營長……”徐寶老實的面孔在這一刻顯得格外猙獰,卻終究是被趙莊打斷,“好了,去通知大家吧,有什麼話……當著團長的面說吧!”
“我……”看著頹然而去的三營長趙莊,徐寶一瞬間彷彿老了許多,喟然長嘆,他知道,這事兒不能怨營長。步履有些沉重,徐寶向著大夥走去。
“全團戰前動員大會?”
韓心等一眾新兵驚訝,隨後是稍微的忐忑中帶起的熱血,這可還是他們加入部隊一來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大型活動呢!隨即都爭先恐後地向著集合的場地跑去。
韓心雖然也有些激動,卻沒有大家那麼瘋狂,他看出了班長徐寶臉上的一絲不平常,畢竟老實人臉上藏不住事情,卻也沒有多問,跟著老班長的腳步一齊走了出去。
皎平渡口,九師三團的戰士們全副武裝,佇立在這有些清涼的開闊空地,林大山雖然平日裡大大咧咧,還愛罵娘,但是這三團的紀律,那還是極為的嚴謹的。
全團擴充兵力後將近兩千號,卻都是靜悄悄的,等待著林大山的訓示。
夜風吹起,有落葉沙沙,大部隊還在靠著那僅有的幾條小船渡江,而這金沙江流水湍急,江面開闊,小船一個來回怕少說也要三四十分鐘,部隊幾萬人,要想全部透過,耗時自然不短。
好在已經渡江的領導們制定了《渡江守則》,外加上一些當地老船工的幫助,經過九天九夜的緊張進行後,已經逐漸尾聲。
林大山站在戰士們前面,粗狂而樸實的面孔抬起,透出一絲凝重,聲音不大,卻在這有些寂靜的環境下遠遠傳開。
“同志們,看看你們的身後,大部隊馬上就要全部渡過金沙江了,而我們卻還留在這岸邊等待,你們可知道這是為什麼?而你們又怕不怕?”
林大山的話語讓大家有些愣神,一些已經準備好的渡江的戰士們甚至一臉的驚訝,這大部隊就要渡江了,咱們為啥子就不過呢?
“怕俺們不怕,可是為什麼啊?”有一些老兵果然緊隨其後的問了出來。
“大部隊渡江,到現在已經是九天九夜了,敵人只是暫時被迷惑,並不是真的就是瞎子,看不見我們的行動,據偵察兵所見,國軍的部隊怕是馬上就要打來了,為了大部隊的成功轉移,必須要有人留下斷後。
而我們,就是那斷後的人。”
林大山的聲音越演越大,甚至在最後帶著一絲高昂和驕傲,“你們是老子林大山帶的兵,在最近的戰鬥中你們的戰鬥力大家有目共睹,而這斷後的任務除了老子誰也不敢搶,這是軍人的榮耀,更是勇士們的特權,大家怕不怕?”
“不怕!不怕!”老兵們歡呼起來,甚至一個個都有些摩拳擦掌,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這些老兵身上都有一種氣質,一種由林大山潛移默化下而展現出出來的鐵血和堅毅,在戰爭的面前,他們並不怕死。
就像是一條飢餓的孤狼,哪怕是兇猛的獅子老虎,為了解決“飢餓”,他們也不惜一戰,縱然敵不過,也會用自己的獠牙撕下對方的血肉,在敵人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恐懼。
真正的戰場上沒有弱者,也沒有強者,有的只是勇敢者,和懦弱者,狹路相逢,勇者恆勝。
老兵們的歡呼帶著傲然,對於能夠拋頭顱灑熱血,在他們眼中那是特權,他們甚至直接忽略了渡江,那可以讓他們活命的途徑。
有人歡呼我們敬佩,有人沉默我們卻也不能指責,新兵們畢竟還沒有加入部隊多久,不是那些久經沙場的老兵。
在如同絞肉機般的戰場上,他們不會擁有老兵們那樣堅韌的存活力,更不會有老兵們那曾經經歷過的殺敵的豪情與快感,他們擁有的只是對於戰場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