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饞吸了吸鼻子,悶不作聲點了點頭,眼巴巴看著蔻兒在濃香的服侍下上了馬車,京香把行囊交給了花香,完成了這一個月的交接。
馬車緩緩駛動,阿饞目送著載有蔻兒的馬車離去,垮下了肩。
“公主何苦不高興,反正要不了多久,她就是皇后了,到時候,天天有你們見面的機會。”
嬤嬤安撫著她,牽著她想要帶她回去。
阿饞踢了踢腳下的碎石頭,小小的人兒卻很惆悵:“可是,我總要給皇兄分一點蔻兒姐姐才是啊!”
嬤嬤一噎,看著眼前的公主幾乎要逗樂了。
合著皇后進宮,陛下要看著妹妹的臉色才能親近啊。
周邊的幾個服侍阿饞的女官都忍俊不禁,看著獨自煩惱的阿饞偷偷笑。
…
馬車從皇宮一路駛出,橫穿了大半個京城才回到方家。方家大太太帶著所有女眷早早兒就候在正門口,一等蔻兒的馬車到,立即圍了上去噓寒問暖,熱熱切切擠開了濃香花香佔據了蔻兒兩側,把人簇擁在中間往正門去。
“早早兒就聽見了枝頭喜鵲叫,我這一盤算著,必然是我們蔻兒回來了,這不,使了人去打聽,果不其然,你這馬車啊剛出宮就打問到了,伯母立即讓你姊妹們準備了來接你,離家一個月,可把我們蔻兒想壞了。”
大太太滿臉都是和氣的笑,話裡話外親近得很,牢牢霸佔著蔻兒身側不讓開,瞧上去格外的親密。
蔻兒瞅了下手掙扎不開,也懶得在外頭和大太太較勁,由著她去了,跨過第二次對她開啟的方家正門,裡頭丫鬟僕婦齊刷刷站了幾排,一看見蔻兒被簇擁著進來,跪下去請安。
蔻兒雖然煩大太太使出來的這些,底下人到底沒有什麼錯,她也大大方方命丫頭賞了人,然後對大太太說道:“大伯母,蔻兒坐了好久的馬車,有些累了,容我回去休息一下。”
“該的該的,”二太太不知道從哪裡擠出來,堆滿了笑臉搶先應道,“我們蔻兒辛苦了,好好休息才是啊。”
然後又把她手中牽著的女孩兒往蔻兒面前一推,笑道:“你蕊姐姐別的本事沒有,到底大一些會照顧人,你小人兒家家的,她做姐姐的想照顧你,你就拿她稍微使喚下,到底親姐妹,比底下人的會照顧你呢。”
方令蕊擠出了一臉的笑,忐忑的喊著:“蔻兒妹妹,你累了,不妨姐姐給你揉揉肩?”
蔻兒只消一眼就知道二太太打的什麼注意,她可不想身邊留下一個堂姐當丫頭使喚,要麼是被當做了黑點繼續出去宣揚,要麼就是藉著她,想要把方令蕊推到宮裡。無論是哪一樣,她都不喜。
“免了。”蔻兒不冷不淡道,“做妹妹的哪有使喚姐姐的,何況我院子裡有的是丫頭,不缺姐姐一個。”
除了一個方令蕊,別的圍簇上來的堂姐們都虎視眈眈盯著她,看得蔻兒背上升起一股惡寒,她怕又有什麼事,索性直接道:“大伯母,二伯母,蔻兒乏了,就回去先休息了,各位姐姐們還請別個時候再來。”
她沒有把話說死,給大太太二太太留下了一絲餘地,果不其然,聽到這話,大太太也好二太太也好,都當還有機會,忙不迭的道:“不打擾你不打擾你,蔻兒只管去休息,你姐姐們回頭再來看你。”
蔻兒給幾個伯母嬸孃行了禮後,擠出了堂姐們的包圍圈,扶著丫頭的手匆匆回了宜明苑,一進宜明苑,她立即吩咐:“關門上鎖,除了父親兄長誰來也別開!”
嘴上說歸說,她可沒打算讓這群堂姐們進了她的院子,引狼入室,她做不出來。
回到闊別一個月的房間,蔻兒第一時間就是去翻當初藏在暗格裡的小匣子,取出來一串通體墨綠幽深的刻字手串,摩挲著冰冷的串珠,嘴角一勾,套在了自己手腕上。
她洗漱了一番後,脫了衣裳心裡毫無負擔一覺睡到了晚上,起來扒拉了幾口小廚房準備的粥,又到頭就睡。
出了宮,心裡頭的擔子全都沒有了,她真想一覺睡上三天三夜。
只可惜,她才將將睡到第二天中午,就被丫頭搖起來令她穿衣,哥哥方令賀派了個小廝來了。
正是上午十分,這個時候不該是哥哥在上朝麼,怎麼會突然派人來找她,可是出了什麼事?
蔻兒急匆匆穿戴起來,躋上鞋子的時候順手把放在枕邊的手串套在手腕上,素涼打了簾子,她到了外間,一個方令賀常用的小廝跪在地上說道:“稟姑娘,公子派小的快馬回來給姑娘傳達個訊息。”
“今日早朝,數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