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江賢妃在這件事上居然如此立場堅定地站在德妃一邊兒,才是令人詫異之事。
今日除了江水悠外,在座的還有扶詩宮的劉昭容。
三人只說些風花雪月的閒話,並不提那些糟心的事情。
正說到中秋的時候該如何行事,月餅的甜鹹餡子之類,江水悠身邊的宋嬤嬤進來,悄悄地同她說了一句話。
江水悠點點頭,不置可否。
宋嬤嬤退下後,仙草笑道:“賢妃有事?我們也說了半天,該告辭了。”
“不是,”江水悠制止,遲疑片刻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不過嬤嬤才來說,有人看見雪茶公公抱了大殿下去往乾清宮。”
仙草的臉色頓時變了。
劉昭容忙道:“今兒皇上不是召見內閣眾人嗎?這會兒叫殿下過去做什麼?”
江水悠道:“內閣的人早散了,大概是……皇上心血來潮,所以叫殿下去說話也是有的。”
然而仙草心裡自然藏著不敢說的揣測,這會兒未免有些心神不寧,便對江水悠道:“罷了,我也該回去了,說了半天有些乏了。”
江水悠看她神不守舍,便握住她的手:“沒有什麼事兒,千萬別先自己亂了陣腳。”
仙草一笑,劉昭容也跟著起身:“我也告退了。”
兩人離開了平章宮,劉昭容也告囑了幾句,先行而去。
仙草本是要回紫麟宮的,可是魂兒卻彷彿早就飄去了乾清宮。
在路上幾番猶豫,不知不覺來到寶儀門口,正好看見宮門外蘇子瞻在一名太監的陪同下往外走去。
仙草出聲喚道:“少傅。”
蘇子瞻回頭見是她,便請那太監稍等,自己走上前見禮。
仙草道:“少傅要往哪裡去,殿下呢?”
蘇子瞻笑道:“先前雪茶公公請了去面聖,臣正要出宮呢。娘娘有何吩咐?”
仙草問道:“可知道皇上叫他去做什麼?”
蘇子瞻頓了頓,見左右無人,便道:“娘娘若是擔心,大可不必,聽說今日皇上召見內閣跟秦國公進見,已經把陳美人意外身故之事拂平了。”
“哦?”
蘇子瞻笑道:“好像是那位西朝的四公主殿下目睹了經過,做了人證,才讓眾人無話可說。”
仙草大感意外:“這是真的?”
蘇子瞻道:“真之又真。恭喜娘娘,雨過天晴了。”
仙草淡淡一笑:“這有什麼可喜的,不知何時便有汙水潑下,就算洗脫也不算什麼喜。只是習慣了而已。”
蘇子瞻挑了挑眉:“娘娘這話好似有些頹喪之意。”
仙草搖頭:“少傅自去吧。”
蘇子瞻卻道:“娘娘在這裡,莫非也是想去乾清宮嗎?”
仙草見他猜到,便點點頭。
蘇子瞻道:“臣覺著,娘娘這時侯不去為好。”
“為什麼?”仙草忍不住問。
蘇子瞻笑道:“父子之間,跟母子之間不同,想必皇上也有些體己的話跟皇子殿下說,您這會兒去,反而是打擾了。”
蘇子瞻說罷後,才道:“臣先告退了。”
仙草目送他離開,心中也覺著蘇子瞻說的有理。
但是又不放心就這般回去,於是便仍站在寶儀門下等候,想等看雪茶送拓兒出來,自己便帶了他回宮。
誰知往乾清宮張望了半天,還是不見動靜。
仙草終究關心情切,又加上心懷隱情,當下便一咬牙,親自來了乾清宮。
誰知才入內,竟瞧見了這樣的一幕。
皇帝皺著眉,臉色冷峻地坐在龍椅上,手中卻扯著拓兒的衣角。
拓兒竟是頭朝下的樣子,小傢伙一動不動,也沒出聲,不知是怎麼樣了。
與此同時皇帝也看見了仙草,只是還來不及說話,就忙先俯身極快地把拓兒抱回來。
低頭看時,皇帝嚇了一跳。
這孩子竟是雙目緊閉,滿面通紅,淚痕雜亂。
原本雪團般毫無瑕疵的額上有一塊紅最為顯著,正迅速地高腫了起來。
此刻仙草也踉蹌地衝到跟前兒,不由分說地把拓兒抱了過去:“這是、在幹什麼?!”
原來從仙草的角度看來,皇帝一手揪著拓兒,另一隻手卻無措地向他揮落,隱隱竟是要打他的樣子,其實皇帝是想去撈拓兒,只是他因跌倒導致坐姿不對,手勢看著當然也不像了。
加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