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草見他一副要龍顏大怒的樣子,忙道:“自然是乾清宮的。”
“既然是這裡的,那就呆在這裡,死也要死在這裡,”這句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皇帝咬牙切齒地說道:“再敢四處亂竄,打斷你的狗腿。”
仙草心頭一震,雖然覺著皇帝並非是十分當真,但總有點不妙的味道。
她偷偷地看了趙踞一眼。
誰知趙踞因為見她沒有回答,便喝道:“聽見沒有?!”
“奴婢聽見了。”仙草忙躬身。
趙踞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這才轉身又回到殿內。
背後雪茶低低說道:“你活該,沒事兒亂竄什麼?”
“去你的。”仙草衝他撇了撇嘴,“好好的皇上又怎麼了?”
雪茶磨牙:“還不是你惹的,不然難道會是我?”
仙草無奈,當下便叫御膳房的內侍將早膳擺了,又上前道:“皇上,先用膳吧。”
趙踞卻並沒有要動的意思,只是翻看面前的摺子。
仙草只的又花言巧語地:“奴婢跟御膳房的公公們精心調製的早膳,管保皇上喜歡,皇上再不吃就冷了,也白瞎了奴婢們的一片心意。”
趙踞聽到這裡才又看她一眼:“你有心意嗎?”
“是啊皇上,尤其是那碗肚菌湯,著實鮮美無比,奴婢已經替皇上嘗過了。”仙草厚顏道。
趙踞不由哼道:“原來你是去御膳房找吃的了。”說了這句,卻站起身來。
仙草跟雪茶一左一右陪著皇上入座用膳,雪茶手快地盛了一碗肚菌湯呈給皇帝。
趙踞嚐了嚐,微微一笑,顯然滿意。
仙草向著雪茶使了個得意的眼色,雪茶卻衝她翻了個白眼。
這餐早膳格外的豐盛,皇帝也吃的很是香甜,不似以前一樣三兩口完事兒,舒舒坦坦地吃了半個時辰。
仙草端了漱口茶,雪茶請皇上洗了手,才親自捧著銀盆去了。
趙踞負手往外走去,且走且說道:“朕先前召了江昭容過來,聽說了一些事。”
仙草倒是不覺著意外。
當時她跟江水悠合謀的時候,的確叮囑過江水悠讓她別提及自己。
就算有人問起是誰在裝太后,也讓她只推說是個籍籍無名的小宮女兒而已。
因為仙草打算著,等到皇帝功成的時候,自己興許早就不在宮中了,所以不需要再多此一舉地告訴趙踞自己做過什麼。
只是沒想到計劃遠不如變化快,自己竟還耽擱在宮內,以江水悠那樣機變的心性,皇帝若是問起來,她自然不會冒著欺君的罪名替自己隱瞞。
此刻聽皇帝說起,仙草便明知故問地笑道:“不知江昭容跟皇上說了什麼?”
趙踞道:“她說了很有趣的事情。”皇帝說著轉頭:“是誰跟你通風報信的?”
仙草規規矩矩道:“皇上既然問了江昭容,怎麼沒有召見馮貴人呢,自然是她派人來告訴的。”
當時小祿子的確是從馮絳的人口中得知訊息,說是太師大概知道了太后不在宮內之事,讓仙草及早想法子。
趙踞道:“朕知道是她,只是想聽你說。”
仙草垂頭。
趙踞看著她:“你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想到瞞天過海,也算是智勇雙全了。只不過,你能想出法子來不足為奇,可是,你是怎麼做到把太后的聲音學的八分像的?”
仙草笑笑:“其實也沒有八分像,只不過我們藉口太后被風邪所侵,嗓子腫了,自然不似原聲,所以只要把太后的語氣學的八分像就是了,再加上當時平安也在,平安向來最聽太后的話,蔡勉見平安乖乖的,自然不會疑惑……”
仙草說到這裡停了停,又道:“另外還有一點,太師只怕想不到會有人敢假冒太后。且他一心想要加封九錫,下意識裡只怕也不想節外生枝的。想必是冥冥中有神佛庇護皇上。”
趙踞聽她娓娓道來,長長地吁了口氣。
仙草見他不語,便道:“奴婢擅自如此,皇上知道就罷了,還求皇上千萬別透露給太后知道。”
“你怕太后為難你?”
仙草默然:“太后向來不喜歡我。”
趙踞回頭:“所以……你怕太后事後跟你算賬,才想逃離宮中嗎?”
仙草睜大雙眸。
四目相對,仙草澀聲說道:“皇上又是、從哪裡聽說的?”
“你只告訴朕,有沒有這種事。”趙踞微微眯起雙眼,似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