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人……是徐慈?”皇帝問。
仙草冷笑道:“不然呢。難道是你?”
這口吻輕蔑的讓皇帝動了怒。
“你恨朕的人害死了徐慈,所以想刺殺朕?”趙踞深深呼吸,“還是說有人指使你如此?”
“誰指使我?”仙草不以為然地一笑,“若說有人指使我,那就是你!”
趙踞道:“朕怎麼指使你?”
仙草一字一頓道:“皇上可知道,我恨你。”
皇帝心中的怒意滔天,面上卻冰若冰霜:“你憑什麼恨朕?難道朕做錯了什麼?你不如告訴朕,從最開始,錯的是朕嗎?”
他無視仙草手中的匕首,慢慢往前傾身,盯著她道:“當初是誰給酒水裡下藥,是誰鑄成大錯,若沒有這開始,又怎會有後來的種種……偏偏在朕想要接納你的時候,你又不告而別,甚至詐死逃亡,直到這時候朕都沒有下令處死徐慈,你還要朕怎麼樣?”
大概是因為小鹿身體的緣故,她能感受小鹿的熾熱的心意。
她甚至記得當時在紫麟宮裡,小鹿給趙踞下藥,目不轉睛貪看他的臉龐,少年神采飛揚的臉龐……怪不得會讓小鹿著迷。
說恨皇帝,大概是更恨自己。
自以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卻偏偏沒有發覺小鹿的心意,更在那件荒唐的事情之後,錯上加錯。
“我想你死,”眼淚鏗然落下:“不是你死,就是我!”
趙踞眼神一凜。
他瞥了眼抵在腰間的刀。
已經有一點刺眼的紅色從明黃的龍袍底下滲了出來,若非冬日穿的衣裳多了兩層,這會兒怕是要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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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就在兩人對峙性命攸關之時,外間是雪茶的聲音叫道:“太后娘娘駕到。”
趙踞聞言眼神微變。
突然,他抬手在仙草的手上一握。
仙草只覺著手腕給他一拂,不知為何那把匕首便落在了他的手中。
趙踞將匕首倒轉,驀地藏入了自己的袖子之中。
同時垂手在腰間,大袖飄落,正好擋住了腰間的傷處。
仙草詫異於他行雲流水般的利落身手,但更詫異他藏刀遮傷口的舉止:他是不想太后跟其他人發現?!
為何?
容不得她細想,因為顏太后已經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
原來之前顏珮兒離開乾清宮後,還沒到延壽宮,那邊兒太后就得了訊息。
畢竟仙草從宮門而入,是許多人都看見的,訊息不脛而走,傳的飛快。
顏太后還不大相信呢,見顏珮兒回來,忙問起她。
顏珮兒面有憂色:“方才我從乾清宮出來的時候,的確看到十四叔帶了個人去面聖,遠遠地看著,的確是那鹿仙草無疑。”
太后一口氣噎住,半晌才道:“真是冤家!好好地是怎麼說?如璋是不是傻了,做什麼又弄她回來?”
顏珮兒道:“太后彆著急,十四叔自然不會自作主張,這必然還是皇上的意思。”
太后反應過來,當即按捺不住,便命起駕,就出了延壽宮往乾清宮而來。
顏太后原本還指望著是人亂傳,豈料來到乾清宮,卻見顏如璋跟雪茶都立在殿外,顏如璋見太后來到,忙道:“您怎麼突然來了?”
太后喝道:“聽說你帶了那鹿仙草回來,是不是真的?”
顏如璋苦笑道:“是,這會兒小鹿正在面聖。”
太后氣不打一處來:“我看你們是聯合起來想要氣死我!安生的日子沒過幾天,又來給我鬧事!”
顏太后說罷,怒氣衝衝往內就走,顏如璋向著雪茶使了個眼色,雪茶忙揚聲通傳。
太后快步入內,定睛看時,果然見皇帝身邊兒站著一人,起初竟不似那鹿仙草。
她有些詫異,仔細看了會兒,卻認出的確是此人無疑。
顏太后心中煩惱,便先問皇帝道:“是皇上讓如璋帶她回來的?”
趙踞道:“是的太后。”
顏太后道:“皇帝你這是幹什麼?當初是我答應了她出宮的,還是說,是她又不捨得,用了什麼手段回來的?”
趙踞道:“太后……”突然身形一晃。
太后正在氣頭上,並未察覺,太后身後的顏如璋跟雪茶卻瞧出不妥,兩人雙雙走上前來。
顏如璋扶住皇帝,打量之際,便瞧見他明黃的龍袍上一抹血漬,瞬間心頭巨震。
雪茶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