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仙草強笑道:“我跟著太妃娘娘的時候,她、她常常模仿大爺的筆跡給我看,久而久之我就認得了。”
“原來如此。”徐慈點點頭,竟並不懷疑,反而回頭對禹泰起道:“舍妹在書法上的造詣極為出色,我也不能及,她又很擅長模擬眾家之長,有時候假冒我的筆跡寫字,連我也認不出真假。”
禹泰起這才說道:“早聽說太妃是個才女,那也怪不得小鹿姑姑會認得徐爺的字了。”
徐慈笑了笑,看一眼仙草,又道:“我本要寫個‘速’字,因為看守巡邏才來不及寫完,所以只寫了個‘束’,僅僅從一個字上認出是我的筆跡,小鹿姑姑也是聰慧無雙了。”
仙草知道,這說辭不足以讓人相信,假如她是以徐憫的身份,這當然不在話下,但她如今是小鹿,那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仙草便解釋說:“其實倒不是全因為那個字,我知道大爺在滄州牢城營,又聽人說是姓徐的所畫,就大膽猜測的。”
徐慈不言語。
禹泰起卻目光沉沉地看著她道:“你的膽子果然很大。”
仙草忙又訕笑道:“我不過是一時情急,大局還是將軍掌握,其實我也猜到以將軍的性格,一定會毫不猶豫,以雷霆萬鈞之勢攻破山寨的。”
禹泰起微笑道:“我是什麼性格?”
仙草看著他堅毅鮮明的五官,巧舌如簧說道:“自然是勇武無雙,果決堅毅,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是天下無雙的偉男子。”
禹泰起嗤地笑了。
徐慈咳嗽了聲,卻向著禹泰起拱手說道:“罪囚的命是禹將軍所救,深感大恩。只是跟我同行的羅管營不知如何了?倒要懇請將軍,許我前去跟管營一處才好。”
禹泰起回頭叫了個士兵來,領著徐慈前去。
徐慈向著仙草一點頭,轉身出門。
仙草才見了哥哥,哪裡捨得立刻分開,身不由己跟著走了兩步。
冷不防禹泰起道:“你要去哪裡?”
仙草呆住:“將軍……”
禹泰起已在旁邊的圈椅上落座:“你方才睡夢裡好像在叫‘哥哥’,你是在叫誰?”
仙草因為跟徐慈就別重逢,又驚又喜,已經忘了這件事,此刻聽禹泰起又提及,她忙說道:“原來我夢裡叫過嗎?我還只當是在夢中呢,早先在紫麟宮的時候,有個太監哥哥很照料我,後來他因事調離,我們再也沒見過面,但在我心裡他卻像是我哥哥一樣……”
仙草隨口胡謅,禹泰起的眼中卻流露若有所思之色:“你是怎麼進宮的?”
“我……”仙草眨眨眼,“我也不知道,從我記事開始就在宮內了。”
這倒是真的,當初徐憫救了小鹿之後,待她養好了曾經詢問她的身世之類,她卻一概不知,命紫芝去內務司查,卻只查到語焉不詳的記錄,是某年某月從民間選入宮中的,也無甚稀奇。
仙草見禹泰起好像不再懷疑自己喊哥哥一事,便又問道:“將軍,將軍真的把匪巢都平了嗎?”
禹泰起“嗯”了聲。
其實仙草的馬屁拍的倒也不錯,禹泰起的確早就料得先機,自有打算。
禹泰起細看過徐慈所繪的那張圖,他是行軍打仗的將軍,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這張圖的不同,上頭竟有許多軍隊之中慣用的標記,比如哪裡有埋伏,哪處是關卡且有武器防禦等等,如果說是偽造,那這偽造的未免太精心了。
所以在仙草認出這是徐慈的手筆之前,禹泰起聽著身邊眾將士跟縣衙之人的議論,其實心裡早在盤算如何上山,如何搶攻等的行動計劃了。
這些土匪雖然盤踞本地多年,但之所以能夠成為頑疾屹立不倒的原因,一來是官兵太綿軟,作戰不力,二來他們仗著溈山地形,巧妙設伏周旋等等。
但是如今遇到了禹泰起,他所帶的人馬雖然只有百餘,但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精銳,且他自己又是個擅長謀劃強攻之人,再加上徐慈的地形圖,簡直似如虎添翼。
土匪們那會兒正想要徐慈祭刀,聽聞禹泰起攻上來了,已經自亂陣腳,才在抵抗與逃跑之間逡巡,那邊兒禹泰起已經率兵直上,砍頭如削菜般利落痛快,所向披靡。
這場攻山之戰進行的極為順利,將溈山賊匪幾乎全剿,其他小部分殘餘跟傷者都給關押入縣衙大牢。
仙草瞥著禹泰起的臉色,小聲問道:“我……我們大爺呢?”
“什麼?”
仙草道:“我們大爺是要留在縣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