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祖宗的心思我可是越來越猜不透了。”
雪茶嘆了聲,又咳嗽道:“那皇上什麼時候放了仙草?”
高五奇怪地看他道:“公公為什麼對這鹿仙草如此上心,我聽說你先前恨她恨的牙癢癢,這卻是怎麼了,是轉了性子,還是她餵了什麼迷魂湯給公公?”
雪茶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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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草在慎刑司裡呆了足足五天,才給放了出來。
不幸中的大幸是,這猶如森羅殿一樣的慎刑司居然並沒有為難她,自打給送進牢房,一日三餐不缺,也沒有人來審問她,更加不曾用過刑罰。
仙草倒是不覺著如何,橫豎這皇宮是個大牢籠,這監牢是個小牢籠,區別都不大,她早就習以為常了。
閒著無事的時候,想到高五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心中也猜到了八/九分:既然雪茶說高五是皇帝起用的親信,那如果不是皇帝的用意,這高五當然不會恰到好處地出現在宮門口,還要親自檢查自己的東西。
想來就算沒有帶那件碧桃花的宮服,這廝自然可以從別的上面做文章,比如那包點心都可能成為“偷盜夾帶”。
明明距離宮門口只有一步之遙……想想真他孃的。
可是一想到宮門口,心中不禁又想起了不期而遇的那位禹泰起禹節度使。
之前明明沒有聽說過他要回京的訊息,還以為小皇帝仍在跟蔡勉賭氣拖延,卻想不到這位封疆大吏竟悄無聲息地進了京。
這種行為其實是有些驚世駭俗的,畢竟邊關大將進京的話,首先得驚動五城兵馬司,同時賢良祠要負責接待,還要去吏部報到,才能等待皇帝的宣召。
但是這位禹節度使顯然是才進京就直接進宮了。他敢如此肆無忌憚不按照規矩辦事,再加上跟高五的對話,顯然是趙踞早就有所安排。
思來想去,皇帝的臉又在眼前浮了出來。
仙草突然想到:興許自己在宮門口跟高五糾纏,或者狂奔來往寶琳宮跟宮門之間的時候,恐怕……陰險的小皇帝正站在這宮內的某處高樓,面帶笑意怡然自得地看著呢。
雖然認定了他是個明君,對天下有益,但一想到這個,心中仍有點癢癢的。
當初只要自己稍微狠下心來,這個傢伙就不會像是今日這樣為所欲為了。
慎刑司的牢房之中響起了悠長的嘆息聲,仙草舉手抱住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自做孽,不可活。
雖然她心中知道,就算回到當初,只怕她的選擇還是一樣。
仙草走出慎刑司大門的時候,發現門口羅紅藥跟雪茶正站著等候。
羅紅藥的頭上還裹著紗布,臉色蒼白,仙草心頭一悸,忙緊走兩步。
還未行禮,就給羅紅藥一把拉住:“你、可受苦了?”顫巍巍地話才出口,淚已經在羅婕妤眼中打轉。
旁邊寧兒也眼紅紅地說道:“婕妤娘娘昨兒才醒,就去了御書房給姑姑求情,跪了半天皇上才答應了。”
仙草握著羅紅藥微涼而柔軟的手,心頭陣陣痠軟,不知說什麼好。
雪茶也嘆氣說道:“你呀,就是個命大的。好了,有什麼話也別在這種地方說,何況羅婕妤的身子還要仔細調養,先回寶琳宮吧。”
往寶琳宮的路上,雪茶才又悄悄地跟仙草說:“既然留了下來,那就安生些罷了。先前羅婕妤給你求情、跪了太久幾乎暈倒,幸而當時禹指揮使進宮面聖,他竟也替你說了情,皇上瞧在他的面兒上,才終於開口放人的。”
仙草微睜雙眼:“禹將軍給我求情?”
雪茶苦笑道:“可不是嗎,要不怎麼說你這狗膽命大呢。”
第42章
回到寶琳宮後;太醫又來給羅紅藥仔細看過。
太醫殷切叮囑道:“婕妤傷在額頭;先前數日昏迷不醒,好不容易轉危為安;卻也不可大意,還要保重身體,最好不要再出外走動;那藥也要記得按時服用,不然若是留下頭疾;那可是很難辦的。”
眾人紛紛答應,小福子送了太醫離開。
仙草跟寧兒服侍羅紅藥回榻上休息,她仍是不肯;拉著仙草道:“好不容易看你回來了,我真怕這不過是我在做夢,你要是好好地出宮去倒也罷了;可偏偏宮外有人要對你不利;你若能好好地留下也罷了,可偏偏又要去慎刑司……我怕我一閉上眼睛;你還在慎刑司沒出來呢。”
仙草心中感動,卻故意笑道:“婕妤這次不是做夢;我已經從慎刑司出來了;全須全尾的一根汗毛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