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咬人的狗才不叫。”
宋姑姑不由頻頻點頭。
江水悠微微一笑,又道:“至於所謂的皇子,原本我也是跟你想的差不多。”
宋姑姑聽她語氣有些怪異,便問道:“難道現在婕妤不這麼想了?”
江水悠笑道:“看著吧,我猜寶琳宮很快就會出事,而且正是因為朱充媛的身孕而起。”
“這、這話從何說起?”宋姑姑大吃一驚。
江水悠道:“你不覺著蹊蹺嗎?以朱充媛那種跋扈高傲的心性,如今飛昇眾人之上,她居然還甘心留在寶琳宮?若不是她突然改了心性,那就是另有所圖。”
“這、這雖然有些古怪,可不是說因為才有孕不宜挪動的麼?若說有所圖,”宋姑姑睜大雙眼:“那她到底圖什麼呢?”
江水悠道:“我暫時也不能確認。但橫豎很快就會知道了。”
宋姑姑似信非信。
江水悠卻又嘆了聲:“不過,現在我最關心的並不是這個。”
宋姑姑疑惑:“婕妤關心的是什麼?”
江水悠輕聲道:“我關心的是另外一個人。”
宋姑姑更是莫名。
江水悠凝視著面前一盞精緻宮燈,蹙眉說道:“這個人十分奇特,在我的想象之外,如今我還吃不准她是正是邪,是主角還是炮……咳,可卻是個絕對不容小覷的人。”
宋姑姑聽她說的模糊,且又語焉不詳的,越發不解:“您說的是誰?”
江水悠不答,她的眼前掠過一張略討喜的瓷娃娃般的臉。
從第一次見到鹿仙草,被她舉止驚到的不僅是羅紅藥跟其他一干秀女,更有江水悠。
沒有人知道,也沒有懂得,江姑娘原本不屬於這個朝代。
她原先甚至並不叫“江水悠”。
但江姑娘對這種宮廷生活模本並不陌生,甚至“經驗豐富”,駕輕就熟。
所以在才進宮的時候,看見朱冰清對著羅紅藥大逞威風,以江水悠的經驗判斷,這種大好機會,正是身為主角的自己該出場的時候,她果然應對的極為妥帖,撫慰了朱冰清,籠絡了羅紅藥,且在眾秀女面前也“牛刀小試”。
只除了有一個人,在江水悠的計算之外。
那就是掌摑了朱冰清的“小鹿姑姑”。
對於江水悠而言,像是鹿仙草這一款不按常理出牌的生猛宮女的出現在宮廷之中,多半逃不脫兩種型別。
第一種可能,她是一個典型的反派炮灰女配,不足為懼——這也是江水悠所喜聞樂見的。
但第二種可能就有些令人害怕了……也許鹿仙草可能是個不折不扣的主角,還是令人望而生畏的那種。
然而,經過這數月的觀察,江水悠仍然有些猜不準鹿仙草的命運走向。
如今有一個示好的機會放在江水悠面前,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選擇。
第28章
仙草惦記著徐慈的事;可因先前跟趙踞之間的種種微妙不可言說;下意識地不想跟他碰面。
她不好親自再往御書房或者乾清宮去,就只派寧兒去打聽訊息。
中午時候;寧兒又跑了一趟。原來今日早朝上皇帝跟蔡太師起了爭執,最後終於定下了,讓刑部跟司禮監派人聯手調查贛城之事;若是查明實有內情,便將徐慈酌情處置;若是一無所獲亦或者事情的確如贛城知縣所稟,那就在半月後,於京城菜市口將徐慈凌遲處死。
仙草聽了這訊息;心神恍惚。
羅紅藥安撫道:“我先前雖在僻遠之地,卻也聽說當朝丞相是個厲害的人,他是資歷極厚重的輔政老臣;如今皇上才親政不多久;居然能將他壓下,已經是不容易了;也從此可見皇上在這件事上的主張十分堅決。何況畢竟還有半個月的時間,一定可以扭轉乾坤的。”
仙草想起那天晚上在乾清宮內聽見的蔡勉聲若雷霆的情形;她雖然不曾在金鑾殿上今日之事;卻也能想到;以蔡勉的性子,事情一定不是寧兒回稟過來的那樣簡單。
雖然只有十五天的期限,但能爭取到現在這個地步;皇帝必然做了很大的努力。
一瞬間,少年那張陰晴不定的臉在心底極快地掠過,仙草不禁微微苦笑。
是日黃昏時分,外頭平章宮的小洪子來到,跪地道:“我們婕妤說,先前羅婕妤送的那桂花的香膏很好,她十分喜愛,先前已經用完了,不知道婕妤這裡還有沒有別的,若是有,便向婕妤再求一瓶。倘若婕妤這裡也沒有了,就先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