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做什麼。”
趙踞咬著唇,不能回答。
對上少年幽深的眸子,跟禹泰起的話突然風馳電掣地在仙草心底浮起。
雙手緊握,仙草冷笑道:“皇上身為天子,自然可以為所欲為,但是……皇上已經有了後宮三千佳麗,又何必這麼想不開。”
趙踞聽到想不開,臉色慢慢變得難看。
不僅僅是因為皇帝這個身份,更因為皇帝的確是金玉之質,世間無雙的人物。
只要給他不動聲色地看上一眼,就足以令人神魂顛倒。
雖然是第一次採選秀女,但是凡是進宮的女子們,若是見過皇帝面兒的,無不對他芳心暗許,想要用盡千方百計博得他多看一眼。
就算沒有見過的,聽聞皇帝琳琅玉樹之姿,更無不渴慕有朝一日能被臨幸。
張口呼吸的時候,冰冷的氣息沖淡了先前皇帝殘留在口中的味道。
仙草竭力自持:“皇上難道忘記了咱們昔日是對頭冤家了嗎?皇上明明是極厭惡我的,上回也信誓旦旦地跟我說過了、說過了絕不會犯賤親近我,這又是怎麼樣?”
趙踞彷彿凍僵原地一般,竟無法動彈。
“還有,”仙草橫下心,一了百了般繼續說道:“皇上之前、還荒唐地問我說什麼徐太妃娘娘的事,懷疑我是太妃娘娘,幸而我不是,倘若我真的是……那今日皇上如此,試問皇上到底打著什麼心思?”
趙踞的臉色就如同滿地落雪,這句話,像是冰冷的刺,戳中了他的心,讓皇帝羞憤交加,體無完膚。
他終於忍不住踉蹌地後退了兩步,神色陰冷的怕人。
“你……”好像呼吸的每一口都變成了小刀子,在心底攪動著,趙踞死死地盯著面前這個人。
終於他道:“好,你說的好!”
他的雙眼通紅,像是刀鋒相錯的聲響:“朕、朕就該殺了你!”
扔下這句話,皇帝拂袖而去。
身後,仙草兀自呆呆站著,目光所及,看到雪地上凌亂的腳印子。
原先給他寫下的那個“鹿”跟“忍”字,也都給踩的亂紛紛、殘缺不全了。
仙草怔怔地看著那看不出本來形狀的字,終於緩緩地蹲下身子。
趙踞扔下的梅花枝子還在一邊兒,她瞄了眼,彷彿是那日自己帶著小鹿跟紫芝在此的情形。
手指在那“鹿”上輕輕描繪了一陣,又看向旁邊那“跪著的人”。
仙草笑了笑,卻探出手從地上掬了一把雪,她將雪用力揉在臉上。
冰冷的雪貼近熾熱的臉頰,頓時融化成水,她的臉就如同才洗過一樣溼漉漉的,雖然看似狼狽,卻也清醒。
臉上的雪水給熾熱的肌膚炙烤,很快就幹了。
仙草仰頭看天,長長地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