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門外的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墨卿染不由得一愣,這時候又有誰會過來?
將面具重新戴回到臉上,墨卿染開啟了門。出乎她的意料,門外竟然是四皇子皇甫澈!
那日在棲鳳山脈見到皇甫澈的時候,他一身狼狽,衣衫上滿是血汙,別說是風華,就連儀表都看不出來。如今的他,一身淺藍色的衣袍配上銀白的腰帶,祥雲的花紋在他身上勾勒出精緻的線條,一頭黑髮用翠玉冠高高束起,乾淨利落的眉目透著男性特有的剛毅。著實是一個玉樹臨風的美男子!
他見到墨卿染,大約是有些奇怪她的面具,微微一愣後率先一笑,拱手道:“在下皇甫澈,剛剛見閣下出手爽快,很是敬慕,不知可有幸結識閣下?”這一番話,說得他自己都有些不自在,老套的搭訕詞,偏偏還沒有什麼好藉口,什麼出手爽快,不過是七十紫晶石而已,也能叫爽快?
墨卿染微微抽了抽嘴角,伸手想摸摸鼻尖,卻觸手一片冰涼,才反應過來自己戴了面具,只好順勢扶了扶面具。不過,她倒確實沒有想到皇甫澈會自己來找她,她還記得寧景明告訴她的事,倒是省得她再去見他一趟了。
於是墨卿染點了點頭,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簡短地介紹了自己道:“洛九,請進。”
“洛兄,在下……”皇甫澈的客套話還沒說完,便倏然睜大了眼睛,臉上浮現出不知是驚還是喜,“你,你是……”洛九?!
墨卿染伸手揭下了自己的面具,淡漠的面容分明就是皇甫澈在棲鳳山脈中見到的那樣。她看著愣在門口的皇甫澈,眼中劃過一絲無奈,不由得出聲再提醒道:“進來說話吧。”
“哦,哦!”皇甫澈這才反應過來,忍不住訕笑了幾聲,連忙進了房間,在墨卿染的對面坐下,連墨卿染給他倒的茶也沒喝一口就急急問道,“那日我和七妹打聽到你被慕容菁加害,被寒蛟一口吞下,我們都以為你已經不在了,你這竟是?”
“用了傳輸卷宗。”墨卿染也沒打算瞞他,在她的印象裡,四皇子皇甫澈為人正直仁厚,倒確實是可以結交之輩。
“原來是如此!”皇甫澈恍然大悟,他哈哈一笑,看得出他眉梢都染著喜悅,“那便是太好了!”
由於他先前太過吃驚,話語裡多少沒了那些繁文縟節,語氣也不怎麼疏離有禮,好在墨卿染本身也不在意這些小節,兩人反倒像重逢的老友一般聊了起來。
“對了,我在盤龍鎮聽說你和七公主曾尋過我?”
“是啊,”皇甫澈點頭,“我們沒打聽到訊息,後來派人去了棲鳳那邊打聽,才聽說了些關於你的事。後面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和薇兒本來想滅了那慕容一家,要不是雲城城主到最後攔住了我們,唉!”
“唔,”墨卿染聞言微微挑了挑眉,她還真的不知道皇甫澈和皇甫薇兒為她做過這些,夜城主會攔住他們也的確在情理之中,畢竟他們身為別國的皇子公主,到雲城的地盤殺人放火恐怕會引起多方的注意。
她摸了摸鼻尖,仔細想了想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又繞回到問題的最初:“然,你們找我所為何事?”在她看來,在棲鳳山脈裡救下他二人的事不過是舉手之勞,也從來沒有想過他們為會為此回報她什麼,更將皇甫薇兒的承諾忘在了九霄雲外,故此有些疑惑。
皇甫澈笑道:“我和七妹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上次七妹承諾過會將丹藥還給你,我們便定然是要兌現這個承諾的。”說著他右手虛空一握,一隻白色的瓷瓶便出現在了手中。他將瓷瓶遞給她,“裡面是還原丹。”
墨卿染一愣,看著瓷瓶,才隱約想起自己確乎是在棲鳳山脈裡給了皇甫薇兒一個差不多的瓷瓶,還有她說的什麼什麼要還之類的話。她接過瓷瓶,撥開塞子一看,瓶底是一模一樣的三顆黃色的丹藥,清香瞬間從瓶中溢位。
“為何是三顆?”墨卿染微微抬頭,疑惑地看了皇甫澈一眼,伸手倒出了一顆,將剩下的丹藥還給皇甫澈,“這一顆,我便收下了。”雖然對她來說,一顆還原丹不算特別貴重的東西,但別人為了遵守他們的承諾做了這許多,若她再不收便是矯情,是對他們承諾的侮辱了。
“當時那麼危險的地方,你還將自己的丹藥給我用,我們理應是多償還一些的。”皇甫澈沒有去接墨卿染遞過去的瓷瓶,誠懇地說道,“而且,這只是還你的丹藥,你的救命之恩我們還沒報答,若是有什麼用得到我的地方,還請告訴我。”
看著如此執拗的皇甫澈,墨卿染無奈地搖了搖頭,將手裡的瓷瓶放在他面前的桌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