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了她一眼,從視窗消失,想來是拿進去吃了。
帝淺憶在窗外來回踱步,心裡忍不住抱怨墨霆允吃得太慢,夜裡露水重,忍不住就打了個噴嚏。
正腹誹,忽然就見一片黑影從頭頂落下,嚴嚴實實地給她兜了一頭。
“……”
帝淺憶好不容易折騰出來,便見到墨霆允站在視窗,眼裡似乎還有淡淡的……窘迫。
他也不是故意的好不好,只是怕這丫頭著涼了於是脫了自己的衣服給她,沒料到扔得那麼準。
對上她噴火的眼神,墨霆允果斷選擇了轉移話題:“今晚的糕點……多謝你了。”
難得見他說句好話,帝淺憶一下子就忘記了剛才的不悅,眨巴著比星辰還明亮的眼睛,笑道:“那你叫聲姐姐聽聽?”
墨霆允:“聲姐姐。”
“……”
事實證明,到最後著涼的不是帝淺憶,而是墨霆允。儘管有小姑娘天天給他偷送吃的,他也沒能在第三天抄完一百遍《天地大道論》,最後在高燒下迷迷糊糊地被嘆氣的帝父抱了出去,宮裡的丹師藥師一下子就忙成了一團。
小小的人兒燒得滿臉潮紅,迷迷糊糊地囈語,半夢半醒之間,似乎瞧見床前站著一個身影。
那人似是無奈,又憐惜地看著他,一張絕色的容顏和床上的他有頗多相似之處。
柔軟的素手落在了他的額頭,帶來一陣好聞的香氣。隨後,他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嘆息了一聲,嘴裡被塞進了一個什麼東西。
一股清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淌下,他燒得滾燙的身體立刻就似乎得到了安撫。用力地睜開眼睛,他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
“母后,是你嗎……”
……
十年後,帝雲鴻退位,由年僅十四的墨霆允繼位。
聖域在帝雲鴻手裡復興,在墨霆允手中將更加昌盛。
而千秋宮則是大不同,他們尋尋覓覓了十年,也沒找到聖女的繼承人,因此沒少和墨卿染倒苦水。
對此,墨卿染只有四個字,時候未到。
然後就徹底丟下大權,和帝雲鴻雲遊天下去了。
角角落落裡還有不少的空間裂縫需要他們繼續修補呢。
青木和冷炎分別找到了自己的歸宿,至於墨卿堯,雖然還是魂體的狀態,但好歹能到處遊蕩了,有都靈靈整天陪著他,也不會煩悶。
在雲遊的過程中,墨卿染也時常聽說一些人,一些事,一些曾經或多或少有過幾面之緣的人,或者曾經在她生命中留下不可磨滅印記的事。
十年,足以發生許多事。
也有許多事不管幾個十年都不會改變。
比如說,她和他的感情,今生今世不會改變。
他看著旁邊笑得燦爛的妻子,默默地握緊了她的手。
……
聖域。
墨霆允正皺著眉頭看著桌案上的奏摺,還有一絲稚氣的臉上,是不符合年齡的老成。
別看他年少,論手段可是一點都不比他的父君差,太傅天天在那裡扼腕嘆息,懊惱自己的一時放縱,把一個好好的娃娃,帶成了一棵徹徹底底的毒苗苗。
而這棵辦事果決效率奇高的毒苗苗,頭一次,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目光似乎還停留在奏摺上,但仔細看,卻會發現他手裡的奏摺半天了還未曾翻過一頁。
“吧嗒。”手裡的奏摺落在桌面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這才把他喚醒過來。這位年輕的帝君猛地晃了晃頭,似乎要把腦海中那些東西驅趕出去。然後,他再次把目光落在了奏摺上。
“啪!”最後還是看不下去的奏摺被扔在了案几上。
“什麼亂七八糟的,比《天地大道論》還叫人頭疼。”墨霆允嘀咕了一句,“看來真應該讓那幾個老頭回家養老,都迂腐成什麼樣了!”
心裡煩躁,他索性走到了窗前,想要透透風。
窗被推開。
“哎呀——”一個懊惱的女聲響起,然後抱怨接踵而來,“墨霆允,你幹嘛!走路那麼輕裝鬼啊!”
“是你自己修為太低。”墨霆允一剎那的驚詫之後,便是濃濃的無奈,順便毫不憐惜地在那丫頭撞疼的地方賞了她一個爆慄,“要叫皇兄懂不懂?還有,別有事沒事地蹲這裡偷看,吃飽了撐的麼?”
“你才吃飽了撐了!”帝淺憶嚷嚷,“誰偷看了,你別亂說!”
“叫那麼大聲,想把皇祖母招來好再罰我麼?”墨霆允白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