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變化?
這怪不得月重蓮,在他的印象裡,鍾泰然雖然是有點年紀,可卻不會如此蒼老,最重要的是,他的雙眼曾都是完好的!
鍾泰然放下了茶杯,直視月重蓮:“你去過我那裡了?”雖是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如果不是這樣,他根本不可能找到梵天域來。
月重蓮抿了抿唇:“師父果真是鍾家的人?”
鍾泰然給了肯定的答案。他尚未成年的時候便去了落羽,如今還是他第一次回來。
似乎是不太想說自己的事情,鍾泰然把目光落在了墨卿染的身上:“這位是?”
“差點忘了說,”月重蓮笑笑,“她是我的徒兒,喚作墨卿染。”
墨卿染乖巧地叫了一聲:“師祖。”
“嗯,”鍾泰然頷首,目光裡總算是有了些欣慰,片刻後忽然嘆了口氣道,“梵天域不是你們應該來的,我會送你們回去。”
“師祖,我們這次正是為了找您而來。”墨卿染正了神色,開口道,“師祖是否曾把一本藥方給了杏紅瑤?”
鍾泰然正在喝茶的手一頓,面上浮起了一層苦澀,片刻才道:“是。”
“那藥方裡可有記載一種可以消除靈體心智,將其變為不死怪物的藥劑?”墨卿染急急問。
鍾泰然愣了半晌,神色變得有些晦澀,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好一會兒才找回了聲音:“莫非杏紅瑤……”
“師祖,實不相瞞,”墨卿染面上滿是沉重,“如今的幻天星海恐怕已經被這些不生不死的怪物佔領!”她把半陽城和秦風城的大致情況一說,對面的鐘泰然也不禁沉默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老人頹然地垂下手,“我真的沒料到,紅瑤這孩子竟然會……”
“不,應該不是她。”月重蓮插話,猶豫了一下才道出了實情,“杏紅瑤……已經死了。”
鍾泰然聽聞,沒有出現什麼訝異的神色,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道:“你們說的不錯,在落羽之時,紅瑤確實拿走了古卷。這本古卷裡記載都是上古禁術,因此我從來沒讓你們涉獵,沒想到還是讓她知道了。”老者目中有痛惜之色,“更是沒想到她會動這些歪主意。古卷被她拿去,我沒辦法找回來,後來……後來我便收到了鍾家的信,便來了梵天域。”
“師父是為何事回的鐘家?”月重蓮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他看得出來,鍾家對他並不好,而且他年輕時從來沒有回來過,想來與鍾家並沒有多深厚的感情。
果然,鍾泰然嘆了口氣:“他們告訴我鍾家出了事,我才回來的。可回來才知道,他們無非是想和明家爭個高下罷了。他們把注意打到我那本古捲上,想用裡面的禁術來對付明家,先不說這古卷不在我手上,就算真的在我手裡,我又怎麼能把這種禁術交給他們?他們得不到古卷就將我軟禁在此處,現在我哪裡都出不去,只能待在鍾家堡。”
聞言,墨卿染和月重蓮都沉默了。半晌,墨卿染才道:“師祖放心,我和師尊定會救您出去。”以她的修為,和師祖的丹術,要出去不是什麼難事。
可沒想到,鍾泰然卻是搖了搖頭:“不,後來我也想明白了,這麼待著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的。禁術流傳出去,是我的責任,我已經老了,沒有幾年可活了,餘下的幾年,就讓我在這裡懺悔吧。”
墨卿染看他臉上的沉重和疲倦,心知這個修為不高的老者確實已經快要走到生命的盡頭,卻還是不放棄地勸了幾句。可奈何老人心意已決,硬是不同意離開。
“好吧,師祖,我們遵從您的心意便是。”墨卿染無奈,“只是師祖,您可知道古捲上的禁術有何解法?如今幻天星海的百姓還在受苦,我們不能坐視不理。”
鍾泰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緩緩吐出兩個字:“無解。”
彷彿晴空一道霹靂,墨卿染和月重蓮都怔住了。
“怎麼會無解……”月重蓮眼中有不敢相信,那那些百姓怎麼辦,難道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去死,看著整片大陸變成邪靈的天下?
“沒有解。”鍾泰然又重複了一遍,眼中複雜的光芒落入了墨卿染的目中。
第二天,鍾泰然便想了方法送他們出去。雖然他現在是被軟禁的,但好歹也是鍾家的大少爺,要送兩個無關緊要的人出去,還是沒有問題的。
“早點回去你們的位面吧。”鍾泰然佝僂著身子親自送他們到門口,“出口的位置我已經告訴過你們了。以後不要再來,也不要惦記著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