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有人闖陣麼?男子眯了眯眼睛,仔細感受了一番,卻見那動靜再沒有響起,最後復又閉上了眼,沉浸到枯燥的修煉中去了。
墨卿染把救下來的那人放在了地上,低聲喚了兩句道:“前輩,前輩?”
那人被困在陣法裡許久,失了精氣,一時半會身體好比破棉絮一般脆弱,久久地陷在昏迷中沒有甦醒。
墨卿染認命地嘆了口氣,想在想要問出什麼來大概是沒有希望了,於是把昏迷的男子背在了肩上,一步一步地朝來時的路出去。
屍伐大陣的位置很是偏避,便是巡邏的人也不會轉到此處來,墨卿染鬆了口氣,確定周圍無人,瘦小的身形憑空略起,好似一道流光,朝著山下的方向疾馳而去。
她仔細想了想,最後還是回了武拓山,找了個沒有人的洞穴,把男子安頓了進去。
她手下沒有可以相信的人,於是,只得自己親自照顧著。
餵了兩顆大補的丹藥,她靜靜地守在洞口,等著天亮。
而天亮之後,她又摸了摸男子的脈搏,雖然依舊虛弱,卻總比剛救回來的時候有力了一些。
在洞口布下了陣法,她身形一閃,就往沐華宮趕去,早上的時候沐無雙有沐浴的習慣,若是她不見了,定然會懷疑。
於是她白天去沐華宮,晚上則回到武拓山看看男子的情況,她沒有想到,這男子一昏迷,就足足昏迷了兩天兩夜。
終於,在夜幕降臨,墨卿染的身形出現在洞口的時候,洞穴裡的男子警惕地坐起身子,一道迅猛的掌風向洞口那抹嬌小的身影飛掃過去!
只是身體虧空得厲害,那樣的攻擊墨卿染輕而易舉便避開了。
“還有力氣打人,想來是恢復得差不多了。”餘生抬頭的時候,就見一名少女踏著月色緩步而來,聖潔的月光落在她微微揚起的唇角,一時間,恍如天神降臨,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餘生的腦海中飛快地閃過。
但,他很快就從失神中清醒過來,一手握著一塊雞蛋大小的石頭,沉聲道:“你是何人?”
墨卿染輕嘆了口氣,無奈地掀起衣袍在他的對面坐下:“前輩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麼?”
“救命恩人?”餘生警惕的目光在墨卿染瘦小的身體上打量了一圈,顯然露出了幾分不信的神色,“你救了我?”
他所處的境地他是知道的,好歹也是清醒時候被打入陣法,他卻深深地明白,那陣法的威力究竟有多少,便是他八人合力也無法撼動一分,最後只好叫陣法吞噬了意識,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那麼困難的陣法,當真是眼前的少女破的?
他對此表示深深地懷疑。
墨卿染嘆氣道:“你們八人陷在屍伐大陣中已久,我如今沒有能力救出你們,只好用了瞞天過海的法子換了你一人回來。你若不信,大可自己去看,不過,想要你那七個兄弟得救,還要你多多幫忙才是。”
餘生默了默:“怎麼幫忙?”那七人是他心頭的痛,原本並肩作戰的兄弟,現在被關在陣法中受苦,便是有一絲救他們的機會,他也要試一試。
墨卿染道:“去找幻獸內丹來,越多越好。若是有什麼仇人的,也可以帶來給我,只是修為不可以低於你們幾人。”
“好。”餘生點頭,這要求確實不難,他雖然在陣法中受苦多年,可到底曾是一山長老,要找些幻獸內丹還是可以做到的。
但,他猶豫了一些,終究還是開了口:“為什麼救我們?”
他不覺得,眼前笑容淡淡的少女會一無所求。
墨卿染坐在地上,面上浮起了一絲笑:“我想,你們八人會困在陣法之中,或許和現任的聖女和宮主有些關係。不想報仇麼?而我的目的,也正是他二人。”
餘生看著眼前穿弟子裝的墨卿染,眼眸中彷彿有無盡的黑雲在滾動。許久,他終於啞著嗓子問道:“你究竟是誰?”
墨卿染一笑:“在知道我是誰之前,我更好奇前輩你的身份。”
能關在陣法裡的,定然修為高深,少說也得要領主或者大領主吧?
餘生一愣,似乎是沒有想到眼前的女子會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以為她會救他,定然是奔著他的身份來的,可不料,她竟然會不知道。
餘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確認她不是在開玩笑之後,緩緩道:“我是神音山的前長老,餘生。”
餘生?墨卿染仔細一想,便覺得曾在什麼地方聽過這個名字,心念一轉,徒然想起來帝雲鴻曾給她的名單,餘生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