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宮月曳忍著疼咬著牙的時候,獄卒已經將他的外袍脫了下來,破破爛爛的全是鞭痕,還染著不少的鮮血,表明了它的主人受到了怎樣的虐待。
三人只剩下了中衣,牢頭拿過獄卒遞過來的衣服看了一眼:“行了,鎖上門走吧。”
獄卒和牢頭快速地又離開了去,只剩下僅著中衣的三人面面相覷,不知掉他們這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
張大娘出去得著急,於是便很快就請了大夫過來,催促著給墨卿染把了脈,老大夫的神情也有些意外。
“這位姑娘是完全沒有以前的記憶了麼?”他問張大娘道。
張大娘看了一眼墨卿染,見她點頭,便道:“是這樣,從她醒過來之後,就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老大夫把目光轉向了墨卿染:“姑娘,老夫可否能看看你的後腦?”
墨卿染點頭,起身坐到了老大夫的身前,任由他粗糲的手指拂過腦後,便聽見他有些疑惑的聲音響起:“姑娘的頭上沒有傷,從脈相看也並無什麼異常,這失去記憶一事,倒確實有些奇怪了。”
張大娘一聽也急了:“大夫,這麼說是治不好了?”
老大夫嘆了口氣:“恕老夫無能為力,並不能找出姑娘失去記憶的緣由。”
張大娘心下也有些失望,但還是拿了診金親自送大夫出了門。她年輕時候也讀過幾年書,於是便對墨卿染道:“既然你沒了記憶,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便給你重新起一個名字可好?夫君在溪邊發現了你,乾脆叫你水依,你看怎麼樣?”
“水依。”墨卿染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似在細細咀嚼,片刻之後便笑了,璀璨的鳳眸彎成月牙的弧度,“這個名字不錯,我很喜歡。”
見她喜歡,張大娘便也就鬆了口氣,這要笑著再說些什麼,便忽然聞到了一股什麼東西燒焦的味道,這才突然想起來自己還煮著粥,連忙就往廚房跑去。
晚上張福生回到家,見到墨卿染甦醒也顯得很高興,老實巴交的村民不會表達自己的欣喜之意,只得連連搓手笑著,叮囑她多吃些飯菜,夜裡蓋好棉被之類的話,墨卿染一一笑著應了,幫著張大娘又是刷鍋又是洗碗,很快就融入了這個小家庭之中。
張福生家裡多了一個小姑娘的事很快就在村裡傳了開來,時不時地還有好奇的村民上門拜訪,其實只不過是好奇,可見著了這個姑娘臉上的疤痕,便紛紛失望而歸,沒過多久便就淡了下來。
“水依,幫張大娘買菜哪?”路邊擺攤的王婆婆見了她和善地笑著,招手道,“來婆婆這裡買呀,新鮮的大白菜,婆婆便宜賣給你。”
“那就要謝謝婆婆了。”墨卿染溫柔地笑著,拿起一棵大白菜看了看,便放進了菜籃,遞給她幾個巖角,“下次還來婆婆這裡買。”
清潤的眼角帶笑,乾淨澄澈的眸光彷彿是一汪清泉,便是看見的人紛紛溺在其中,忍不住地想要親近。
相比之下,她臉上的那道傷痕,倒是不那麼難看恐怖了。
“水依妹妹,好久不見啊,”鄰家憨厚的少年錢越撓了撓頭,黑黑的臉上出現了兩抹紅暈,靦腆道,“我幫你提籃子吧?”
“錢越哥哥,是你啊。”村子不大,在哪裡都會遇到相熟的人,墨卿染見是錢越,便笑道,“籃子不重,就不麻煩哥哥了。”
“這樣啊,”少年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看了一眼她的側顏,剛好見到的便是那沒有傷痕的一側,頓時一愣,只見她精緻的五官暴露在陽光之下,甚至能看到那一層晶瑩的細小絨毛,和白皙的肌膚下隱隱的血管,美麗得不可方物。
少年的心跳驟停了一秒,才對上少女看過來的眼神時,才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結結巴巴道:“水依妹……妹妹,你現在是要回家嗎?一起吧。”
“好啊。”墨卿染干淨透徹的眼眸裡帶著點點溫和的笑意,輕輕地點了點頭,走動間帶起的微風,夾雜著少女特有的體香進入少年的鼻腔,也帶來了一顆怦然而動的心。
以至於,錢越回到家的時候,他的孃親問他怎麼沒有把交代他買的東西買來,少年都是一臉痴痴的傻笑回應。
張福生家裡的情況並不太好,雖說還不到揭不開鍋的地步,但,多了一個人吃飯,要花的錢也多了不少。墨卿染眼裡看著,心裡明白,便時時上山去採些藥草來貼補家用,好叫張家夫婦的日子過得不那麼拮据。
而採藥的山,正是在村子的後方,村民們靠山吃山,上山砍柴打獵的人也不在少數。只是,他們也只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