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染彎了彎眉眼,心裡暗自好奇一向情緒不外露的他什麼時候也學會說起了情話,嘴上卻是很違心地傲嬌道:“不想。”
帝雲鴻聞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而低頭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可我想你了。”
墨卿染被他弄得有點臉紅,連忙眨了眨眼睛道:“你這是怎麼了?”
他不正常,她看得出來。
帝雲鴻嘆了口氣,復又把她攬在了懷中,輕聲道:“沐無雙和我三叔要成親了,外面傳得沸沸揚揚都說是我,阿染,是我委屈你了。”
墨卿染趴在他的懷裡,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在耳畔傳來,繞了好幾個彎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忽然便笑了起來。
因為聖域和千秋宮聯姻,她這個正牌的聖女被人佔去了殊榮,是委屈;他身為聖域的少君,卻暫時沒有辦法掌握大權,叫帝凌天鑽了空子,是委屈;流言四起,他第一時間趕回來澄清,就是怕她受了委屈。
這樣的他,叫她如何不愛?
眼見她一汪清澈透亮的眼眸裡的柔情都快要溢位來,帝雲鴻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眼中的心疼之色更加濃郁。
“雲鴻,”她柔柔地喚道,一向清冷的嗓音也似帶上了一絲溫暖,忽而踮腳吻在了他的唇角,“我從來不覺得委屈,能活著我已經覺得是莫大的幸福,有你在我身邊,更是上天給我的恩賜。”
她眯著眼睛,好似一隻心滿意足的貓兒,事實上她鮮少這般煽情,今日難得說了這麼多,是想叫他不要多想,他愛她,她也愛他,這便足夠了。
伸出手輕輕撓了撓他的胸膛,指尖勾起他垂下的一縷髮絲把玩著,她靠在他的懷中,兩人互換了近來的訊息。
而此刻,墨卿染也總算知道他這幾天都去做了什麼。聖域的虎符丟失,無法派遣兵將,帝雲鴻便索性找了能人異士偽造了一份,已經成功與將領接頭,將軍隊收入了自己的麾下;另外,用他手裡的暗衛力量,清除了聖域之中大大小小的蛀蟲不少,在不經意間,將帝凌天的勢力架空了起來,形成了執行者的斷層。只是,這一切都是在秘密中進行,正等待著一個時機徹底地爆發,好將帝凌天扳倒,叫他永無翻身之日!
……
因為帝雲鴻的身份在千秋宮裡多有不便,墨卿染便索性帶著他住到了餘生的宅院裡,偽裝的易容一揭開,便是那八人,也都嚇了一跳,又是驚又是喜,順便還八卦了不少他和墨卿染之間的事,弄得他分外無言。
墨卿染帶著餘生悄悄前往了沐華宮的暗室,隨行的還有一名替身,兩鬢花白,看起來年歲已經不小,壽命將至。
雖然多帶了兩人有些麻煩,墨卿染還是成功地翻進了殿中,三人悄悄地開啟了機關下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主意。
推開暗室的門,即使餘生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依舊被老者的那副模樣給驚了一下。
這一驚,眼眶便紅了。
因為那在床上躺著、奄奄一息的,正是他尊崇的老宮主!
“餘生……你來了。”老者聽見響動,微微撐開了眼皮,在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時終於鬆了口氣,努力扯了扯兩頰,露出了一抹虛弱的微笑。
他會來,說明那個小姑娘還有幾分本事,真的將他救了出來。
餘生聽到他沙啞得不成樣子的聲音,心下更是難過,顫顫巍巍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卻不敢用力,生怕弄傷了他。
老者見他這副樣子,嘆了口氣道:“餘生,我這副身子已經沒用了,你趕緊走吧,記住我對你說過的話,千秋宮,不能毀在那個女人的手上。”
餘生抹了把臉,鄭重地點頭道:“宮主,現在聖女殿下已經回來了,我們八人定然一心跟隨著她,絕不會放過沐無雙的!”
“你說什麼?”老者愣了愣,忽然抬頭,渾濁的老眼裡射出了光芒,“你剛剛說什麼?”
餘生也愣:“我說,我們不會放過沐無雙的……”
老者打斷了他:“不對,前一句!”
“前一句……”餘生想了想,“聖女殿下回來了……”
老者強撐著想要撐起病弱的身體,激動得有些發抖:“是蘭洛回來了?”
餘生的眼睛黯了黯,搖頭道:“宮主,蘭洛殿下已經仙逝好幾年了,是她的女兒回來了,宮主,你見過她的。”
“是麼,她的女兒?”老者的激動慢慢地平復下去,重新躺會到了床上,便見餘生拉著一名女子的手臂站上前來,向他道:“宮主,這便是蘭洛殿下的女兒,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