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裡面散發出來;藥鼎的旁邊,是一張石床,石床上面還連著鐵鏈,按位置來看一眼就知道這是用來固定手腳的;而旁邊則散落著一些瓶瓶罐罐,有些容器歪倒在地,從裡面流出黑漆漆的液體來。
月重蓮隨手撿起了最近的一個,放在鼻下聞了聞,微微皺了皺眉,這裡面的成分,竟然連他都不能完全辨識出來。
“小心!”正在月重蓮專注於手中的瓷瓶的時候,旁邊墨卿染的低聲呼喊傳來,只見那瓷瓶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爬出了一條頭髮絲粗細的蟲子,若不是它在扭動身體,幾乎都難以發現!
墨卿染眼疾手快,一道星力打去,那瓶子便和蟲一起飛了出去,咣噹一聲掉在地上。
是蠱蟲!
二人驚魂未定之時,忽然外面傳來人聲:“什麼人!”
糟了,驚動他們了!
墨卿染飛快地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砸碎的瓶子,手中立刻就多了兩道隱身符。她想也沒想就往符文裡輸入了星力。
嗯?
她看著手中紋絲不動的符文,難得地怔愣了一秒鐘。
符文竟然不起作用?
眼看著外面進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二人無法,只得飛快地倒退回去,沒幾步就摸到了那鐵門旁邊。
也不知被誰一碰,那鐵門竟然沒有鎖住,往後吱呀一聲開啟了。
月重蓮拉著墨卿染就往那鐵門裡躲去,並且順手將鐵門退回原樣。二人就靠牆站著,呼吸都放到了最輕,生怕就引起了守衛的注意。
外面進來的那守衛自己舉了一根火把,因此顯得鐵門裡面更加黑暗。他在甬道里走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搖搖頭當是自己聽錯了,嘀咕了一句什麼,又重新走了出去。
放下心來的墨卿染和月重蓮開始打量這鐵門後面的情形。這一看,他們便明白這裡是做什麼用的了。只見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三五個人,早已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仔細看去,那幾人都瘦的皮包骨頭,好似從來沒吃過飯一般,全身的骨頭更是詭異地彎曲著,早已沒有能力再站起來。最可怖的還是他們的面板上,東一塊西一塊地潰爛著,上面有蟲子爬來爬去,也不知是外面爬進去的還是裡面爬出來的,反正是噁心得很。
難怪這門都不鎖,原來是因為這幾人早就失去了逃跑的能力!
墨卿染和月重蓮心中震驚,看向那幾人的目光更是帶上了同情。這幾人,分明就是被用來試藥的藥人,這才被折騰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二人相視了一眼,皆能看到對方眼中的沉重。在這鐵門裡實在是不舒服,二人輕輕地推開了門,才走出去幾步,忽然便聽見那原本遠去的腳步聲,竟然調轉了個頭,又走了回來!
“怎麼回事!”墨卿染瞪眼,剛踏出門檻的腳又縮了回來。
沒有給二人多少猶豫的時間,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而且還不是一人,轉眼就到了鐵門的門前。
那守衛恭敬地開啟了門,手裡的火把在牆上滅掉的有油燈上一抹,總算有了一點光亮。
那三五個人躺在地上,墨卿染和月重蓮則低垂著頭坐在最裡面的牆角,看起來一點也沒有存在感。
一人走了進來,從墨卿染的角度只能看到精緻的衣袍下襬,想來是個有身份的人。
“嘖嘖,真是沒用,這就要斷氣了?”那人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是個男子,卻有些陰柔。
“這個月第幾批了?”那個聲音問道。
“總管大人,這都是第六批了。”恭敬地站在門口的守衛回答說。
“這幾個不成了,這兩天再給我上一批新的。”那被喚作總管的人瞥了一眼地上有氣無力的幾人,吩咐道。
“是,大人!”
“算了,今天就將就一下吧。”那總管皺著眉,頗為嫌棄地看著他們,剛要說話,忽然看見角落裡的墨卿染和帝雲鴻,頓時眼中一亮,“這兩個什麼時候來的?”
墨卿染聽見他說話,心中暗叫不好,感受到他那道猶如實質的目光,便料到今日定然不易脫身。她沒說話,心裡暗自盤算著如何脫身。
“誒?”那守衛見到他們,也是驚了驚,立刻就回想了一下這兩天來的近況,似乎並沒有從外面送進新人來。
那該不會是?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想起來昨天換班的時候他的同僚似乎提過換批新的,難道是他送來的?看樣子,他還沒告訴總管呢。
這樣一想,他就笑了,這樣一個便宜不撿白不撿,於是搓了搓手道:“總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