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定自若地往那入口處走去。
近了,離那守山童子只有一丈遠,可她卻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腳步不急不緩,彷彿這條路已經走了千百遍一樣自然,無懈可擊。
守山童子的目中浮起了一絲疑惑,眼看著她走近,互相對視了一眼,卻都沒有開口。
就在她一腳已經跨進霜晚山的山路,有一名守山童子終於忍不住出聲道:“你是哪個,幹什麼活的?”
墨卿染腳下微頓,略抬起了一點頭,瞥了一眼那童子:“司計處的。”
司計處掌管一眾人的吃穿用度的補給,時常下山去採辦些事物也十分正常。但,那名童子眼睛一轉:“平日裡不是王管事親自去辦的嗎?”
墨卿染深吸了口氣,面上有些不耐煩卻又耐著性子答道:“王管事今日身體抱恙,吩咐我下山辦事,你們若是不信,大可自己上山去問,我還要趕回去交差,可以讓開了嗎?”
長長的一番話,有理有據的模樣,說得那幾名守山的童子也有些動搖,但,他依舊不肯放棄:“我們在這裡守了一天了,沒見你下山過。”
墨卿染翻了個白眼:“下山就你這條路嗎?”
隱隱有些火氣躥上來,那名童子見她如此,也終於吶吶地讓開了路,心中更是鄙夷,都是童子,兇什麼兇?
卻不知,見他讓開,墨卿染眼底一縷不露痕跡的放鬆悄然劃過,抬腿就往山間的小路走去,心裡自是明白,剛剛所做所說,定然是叫那守山的童子信服了,他們也是斷然不可能如她說的那般去和王管事求證的。
如此一來,她算是成功地混進霜晚山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走在霜晚山上的墨卿染嘴角緩緩勾起了一絲笑意,天黑了,才方便做一些非同尋常的事,不是嗎?
山上布了陣法,但,卻根本擋不住墨卿染的腳步,放開了精神力一感應,便很快就找到了出陣的路線,纖細的身影幾番起落,人就已經走在了平坦的廊橋之上,環顧四周,樹影婆娑,花香襲人,亭臺樓閣不論哪個邊邊角角都透著非比尋常的精巧雅緻,這便已經到了她的目的地了。
沐華宮裡的守衛並不鬆懈,有好些侍衛模樣的人一路巡邏過去,穿著白袍的弟子倒是沒見著幾個。墨卿染不急著去找沐無雙,纖細的身影一掠,彷彿只是原地起了一陣風,人已經不在了原地。
把沐華宮各處明面上的建築打量了一遍,確認記住了佈局路線,她才從暗處顯出身形來,靠近了最華美的一座宮殿。
守衛更加嚴密,門外站著的童子和侍女不少,想來就是沐無雙的住處了。
暗處的墨卿染眼眸一轉,眉間微微蹙起。她在天辰的皇室混了三年,自然知道這些勢力的頂端有哪些齷齪的地方。若是有人要私密地關押起來,這地方,必定在什麼隱秘的暗道地宮裡,若沒有人指路,她恐怕還真一時半會找不到這樣的地方。
正想著要如何套出話來,忽然,她耳側微動,前方有一小隊人往這邊過來了。
身影迅速一閃,就立刻隱在了頭頂的房梁之上。
待那些腳步聲走近,墨卿染才看清,原來是一隊侍女,手裡捧著盥洗的用品,顯然是要服侍沐無雙就寢了。
她漆黑的眼眸忽然一閃,待整條隊伍都過去之後,悄無聲息地落了地,瞬間出手就將隊伍最後的一名侍女拖到了暗處。
一手捂住她的口鼻,一手握著她手裡的托盤,狹長的眸子裡銀光一閃,僅僅是盯著那名侍女幾息的時間,就見她的目光渙散了開來。
墨卿染鬆開了對她的鉗制,直接進入主題:“月重蓮在哪?”
不料,被催眠的侍女一臉呆愣:“月重蓮……是誰?”
看來哪怕是她的近侍都不知道了。墨卿染心下微沉,明白按照前世沐雅那種謹慎的性子定然凡事不留把柄,倒也不見得有多意外,低頭看了一眼神志不清的侍女,動手就把她的衣服扒了下來,套在了自己身上。
然後,鳳凰真火一閃,那名侍女連人帶魂全都消失得乾乾淨淨。
做完這一切的她端起托盤,小跑幾步跟上了前面的隊伍,愣是沒有人發現。
前方雕花的大門吱呀一聲開啟,一眾的侍女魚貫而入,在屏風前橫向地跪成了一排。
隊伍末尾的墨卿染眼神一閃,兀自閃過一絲冷意,膝下卻用了個巧勁,雖然看著是跪著,實際膝蓋卻並未著地。
能讓她跪的人,沐無雙還沒有這個資格。
前方的大床上傳來一陣輕輕的響動,妖魅似狐的女子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