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劈柴,一人洗衣,一時間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響在後院裡響起,陽光灑在兩人的身上,鍍上一層薄薄的光輝,帝雲鴻望向她,有一瞬間的錯覺,覺得此時的場景好像是一對平凡的夫妻,嫻靜而溫馨。
沒過多久,梧桐也到了後院。
“荷雙師妹,我來幫你吧。”她微微一笑,眼眶的紅色已經褪去了不少,顯然是已經把情緒調整過來了。兩人一齊動手,沒過多久,便把所有的衣服都洗好晾了起來。
而那邊,帝雲鴻動作不慢,一大堆的木柴也很快就解決了。
“荷雙、荷一師妹,”梧桐道,“方才張管事與我說了,說你二人還沒熟悉過後山的地形,要我帶你們走走,現在湊巧也到了該餵食幻獸的時候了,不若就一起去?”
“好啊,”墨卿染頓時眼睛一亮,“我也正想去看看幻獸呢!”
“幻獸可沒什麼好看的,”梧桐笑笑,“小心別嚇著了你們。”
墨卿染頓時不服氣地挺了挺胸膛:“我和阿姊才不怕呢!對吧,阿姊?”
帝雲鴻被她拉著,也點了點頭。
“好啦,”梧桐笑著道,“先隨我去牲欄吧。”
離後院沒多遠的地方,用籬笆圍成的牲欄裡,兩隻牛角獸默默地嚼著草。
“這麼大呀,還是星帝修為的幻獸!”墨卿染驚訝道,“難道這是當食物的?”
“沒錯,這麼一頭牛角獸,也勉強夠它們吃一頓罷了,到明早,這兩頭就都吃完了,還得要人再多送幾頭上來才是。”梧桐推開了籬笆,牽起一頭牛角獸就走進了隔壁空的庫房,牛角獸雖然巨大,卻十分溫順,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死期將至,還悠悠閒閒地張望著。
龐大的牛角獸幾乎佔據了庫房大半的面積,比起梧桐來說,就好像是大象對著兔子,看得墨卿染也暗暗地吃驚。
梧桐閂好了牛角獸,目光微冷,拿起了放在庫房裡的一柄大刀。
墨卿染這才發現,庫房的地上一道深深的溝壑一直延伸到屋後,而裡面,還留著不少深褐色的血跡,想來是作血槽的用處!
殺死這麼大一頭幻獸,得放掉多少的血啊!
墨卿染幽幽地想著,卻見梧桐氣沉丹田,深吸了一口氣後一把舉起了鋼刀!
神將的氣息散發了出來,而牛角獸,在感受到了她的氣勢之後不安地來回踱了幾步,最後抵抗不住,伏倒在了地上!
一刀下去,血濺三尺!
牛角獸甚至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就一命嗚呼,去見了閻王。
整顆頭顱滾落在地,尚且溫熱的血液從斷口處汩汩流出,不斷地匯聚到血槽之中,然後流到屋後的田野裡去。
梧桐伸手擦了擦濺到了身上的血液,招呼道:“荷一、荷雙,快過來幫忙。”
“把那兒的簍筐拿過來吧。”梧桐指了指靠牆角放著的兩個筐和一個扁擔,手裡捧著一大塊剛剛從牛角獸身上割下來的肉。
“好好,”墨卿染趕緊拿來了筐,幫著梧桐把血淋淋的肉放了進去。
“梧桐姐,”墨卿染看著筐和扁擔愣了愣,“這不會是要一筐一筐挑去給幻獸吃吧?”
“不然怎麼拿過去,總不能叫幻獸到這來吃吧?”梧桐輕笑了一聲,“一隻幻獸吃一筐,這來來回回的,可得跑好多趟呢。”
難道如他們一般的弟子連儲物袋都沒有?墨卿染心下奇怪,卻也不好問出來,只得道:“那梧桐姐,我再去找幾個筐來,我們一起挑,這樣就能少走幾趟了!”
三個人,六個筐,三條扁擔。
待筐都裝滿之後,地上的牛角獸肉還剩下大半,梧桐擦了擦手上的血站起身來,將其中的一副扁擔背到自己肩上,道:“荷一、荷雙師妹,一會去喂幻獸的時候可要小心一些,一定不能急著動手,先看我做,記住了嗎?”
“嗯,記住了!”墨卿染和帝雲鴻點點頭,將剩下的扁擔也挑到了肩上。
三人的修為都不錯,挑這麼點東西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是難事,沿著狹窄的山路往山後走了好一段路,才聽見幻獸的吼聲越來越清晰起來!
“快到了。”梧桐提了提肩上滑下來的扁擔,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才停了下來。
清晰的獸吼聲就在耳側,可放眼望去,根本就沒有幻獸的影子。墨卿染仔細側耳一聽,這聲音顯得沉悶繁重,倒像是從地底下傳出來的。
果然,梧桐指了指左側一座假山模樣的石堆:“就在那兒了。”
她放下扁擔,走到石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