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婕妤如何?”
太后見狀只得壓下未說完的話,看向太醫。太醫行禮後開口
“陸婕妤只是受了驚嚇並無大礙,微臣開幾副安神的湯藥讓陸婕妤服下,調養幾日便可。”
聽到這話景德帝與太后都鬆了口氣。這時院子裡則傳來板子聲,景德帝又開口
“奴才照顧不周,陸婕妤受到無妄之災,如今太醫也說無事,母后不必太過擔憂。”
說完又看著葉舒雲
“賢妃起來吧,今日之事錯不在你,可宮裡無緣無故死了人,此事交由你徹查。”
葉舒雲聞言心裡一鬆,景德帝出言便是阻斷了太后想要藉機收回六宮大權的算盤,垂眸應聲
“妾謹遵聖旨。”
葉舒雲應完才在淺熙的攙扶下起身,雖說跪了不過兩刻鐘,可對從小嬌生慣養的葉舒雲而言膝蓋已有疼痛之色。太后見到葉舒雲略有不自然的姿態眼神一暗,景德帝只瞧了一眼恍若未覺,在葉舒雲應聲後就轉身進了陸婕妤的寢殿看望
太后晦暗不明的神色看了眼葉舒雲,跟在景德帝身後進殿,而葉舒雲自然也要跟上。待見到躺在床上昏迷的陸婕妤後,意思意思的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便離去,美名其曰徹查真相,實則不想看到景德帝對陸婕妤關懷備至的模樣
葉舒雲回到承乾宮,淺熙為葉舒雲檢查膝蓋,看到膝蓋上略有淤青,憤憤不平的開口
“那陸婕妤昏迷與娘娘有何干系?娘娘從出生至今哪有受過這樣的罪!”
淺熙瞧著葉舒雲的膝蓋眼眶微紅,對陸婕妤十分不滿。葉舒雲聽到這話淡淡一笑,端起茶杯輕撇杯蓋,悠悠開口
“她是太后的侄女,淑仁皇后的堂妹,就憑這她就能給本宮吃這樣的排頭。”
淺熙仍有不甘,小聲嘀咕道
“方才太后為難娘娘,皇上也不為娘娘說句話…”
話音未落淺熙連忙閉上嘴,帶著怯怯看著葉舒雲,葉舒雲則一臉平靜,放下茶杯看著淺熙
“這話以後不可亂說,被人聽見你的小命可就交代在宮裡了。”
淺熙聽完吐了吐舌頭,應聲後去尋了上好的化瘀藥膏為葉舒雲揉著膝蓋,葉舒雲頓覺膝蓋一涼,略帶舒服的微眯眼睛
一刻鐘後淺熙收起藥膏,葉舒雲吩咐道 “你去將那死去的宮女的底細查仔細了,再讓八角亭那塊的管事及那宮女負責事物的管事叫來。”
淺熙聽完應下,收起藥膏淨了手便去尋夏蕪一道離去。
殿內就剩葉舒雲一人後,葉舒雲才握緊拳頭,想起今天景德帝對陸婕妤的在意不免有些堵心。往日裡景德帝對葉舒雲雖不如陸婕妤那樣的寵愛,卻也是小意溫情,今兒太后發難,景德帝對葉舒雲卻一句話都不曾開口,這樣的態度讓葉舒雲有些受傷
捫心自問,景德帝生的極為俊美,亦不過二十出頭,平日裡對葉舒雲也頗為上心,葉舒雲情竇初開的年紀難免對景德帝上了心。
可今日之事讓葉舒雲徹底清醒了頭腦,把對景德帝剛生出的一絲愛慕之情扼殺在搖籃裡
想清楚了這事葉舒雲也開懷了,自己入宮就是為了登上鳳椅,景德帝對自己用心最好,若沒有這份真心,給予自個寵愛與權勢亦無妨。葉舒雲想到此,鬆開握緊的拳頭,閒適的端起茶杯飲用。
可不過一會秦安來了承乾宮葉舒雲本以為是景德帝有什麼話要交代,不想秦安卻是拿了一瓶百花露來
“皇上說,娘娘今兒受了委屈,命奴才拿百花露給娘娘塗抹膝蓋。”
葉舒雲聞言一愣,對景德帝突如其來的關心打了個措手不及,讓春禧給了秦安一個荷包後送了出去
未央宮
陸婕妤昏迷了一個時辰,醒來後未見到景德帝,面上露出一抹失落。連翹捱了板子沒法伺候跟前,便由另一侍婢白芷服侍起身
“連翹呢?”
陸婕妤喝了口水後緩緩問道。
白芷聽著陸婕妤的話帶著些許為難的開口
“皇上因連翹姐姐服侍主子不周為由,打了二十大板,這會正在屋子裡休息。”
陸婕妤聞言神色一暗,袖中的手狠狠握緊,半餉後又問道 “既如此,就讓她好好休息幾日。皇上和太后可有說什麼?”
陸婕妤急於知道皇上的態度,白芷見此老實的回答
“皇上因急奏先回了御書房,說晚些時候再來看望主子。太后娘娘坐了一會見主子還在睡便先回宮了,只是讓賢妃娘娘徹查宮女落井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