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沛的兵卒驟然殺出,如同一把鋒利匕首。直刺郭!慕容烈身披大氅,手中兩杆短槍散發著幽藍寒光,騰挪躲閃中,不斷擊殺敵兵,留下一路屍體。作為最後地手段,文聘決心孤注一擲,相信只要俘虜皇帝,誰也別想留住自己!
驟見這支近一千人的奇兵,郭駭然。似一盆涼水澆下,從頭涼到腳。“呵呵,劉表,想不到你的野心比別人還大啊!哈哈≌了,退一步海闊天空!”露出萬般無奈的苦笑,郭苦悶著垂下頭,無力的揮了揮手。“撤!”
凝望潮水般退去的郭軍兵,文聘眉頭微皺,轉過身看了看東側靜立的龍騎兵,又掃一眼即將接近尾聲的包圍網。“郭小兒,今日暫且繞你一命,待來日〃要斬下汝頭!”賭咒之後。文聘立即著手收攏部隊。準備奪下皇帝后迅速南下。
天空俯瞰,西側兩塊戰場逐漸平靜下來。敵對雙方迅速脫離,一切似乎都在按照文聘的預想發展。可就在這時,一條高速前進地黑線突然出現,掀起漫天塵土,彷彿離弦弩箭,斜射向西南;與此同時,另一片若隱若現的黑霧則小心翼翼的遊走於南側密林之中,不緊不慢的向荊州軍靠攏。
直至郭軍兵徹底離去,文聘才收回目光轉向中部戰場。此刻,皇帝身邊地禁軍僅餘三百來人,勉強紊一個圈,將皇帝及百餘朝臣圍護其中。眉頭微皺,文聘對於部曲的表現很不滿意,對方不過是散兵遊勇烏合之眾,有些戰力的也不過是楊彪手下的百餘禁軍和宋果率領地西涼兵,餘者皆為白波賊被徵北軍趕出老巢的喪家犬。可是就憑藉這點人,足足抗住三千荊州軍圍攻超過半個時辰!無論從哪方面看,對於敵人來說都是奇蹟!
“慕容烈,立即率部投入戰鬥,給你一刻鐘,救出皇上,斬殺敵人!”聽到旁邊腳步聲,文聘頭也不回的說道。
“遵令!”慕容烈雙搶一甩,“先清除外圍散亂敵兵,而後加入合圍!”
由於嚇退郭軍兵,一千餘生力軍士氣高昂,嗷嗷怪叫著撲向騎兵改步戰的楊奉部曲。因剛才看到徐晃與文聘地激烈比鬥,激起比拼之心,慕容烈身先士卒殺奔徐晃此時的徐晃早已變成血人,身上粘稠著郭、文聘兩方兵士的血液。大斧每次掄動都要甩出片片血雨,恐怖而駭然。亦因此,徐晃周圍在短時間內已經堆砌起屍體矮牆,嚇得荊州兵再也不敢靠近,只能舉槍於遠處呼喝吶喊。看到這樣一幅景象,文聘心中愈加敬重徐晃,當然也已下定決心回去後狠狠操練部曲。
混戰終於出現轉機,由於慕容烈地加入,處在外圍起到牽制作用地楊奉部曲面對佔據絕對優勢兵力地敵人終於抵敵不住,精悍的兵卒不斷倒下,楊奉心如刀絞卻仍要奮戰。楊彪、劉協等人皆以看到荊州軍發動了最後地總攻,無力感瞬間湧上每個人的心頭!劉協神情中的堅毅逐漸為頹然取代;楊彪恨恨的望向東邊仍舊靜立的騎兵,咬牙切齒怒不可遏;其餘官卿乾脆席地而坐,面朝裡、背朝外,一個個認真研究起土壤結構來了;倒是韓暹、李樂、胡才三人仍在拚死奮戰,他們清楚:郭不會放過自己,荊州軍不會放過自己,徵北軍更不會放過自己!與其一路逃亡,反不如困獸猶鬥,或許千百年後還能撈個好名聲。李樂、胡才神色懊惱,可惜逃跑的機會只有一次,他們放棄了。
眼見抵抗之敵只事一百來個,荊州軍計程車氣一路高漲,兵士們漲紅著臉,呼喝吶喊興奮莫名。文聘無奈苦笑,早這樣多好,估計此時已經進入山區了。
正當荊州軍上下以為勝券在握時,變故陡生!
“嗚”似曾相識的號聲再度響起,不過方向卻不是東面,而是郭軍兵敗退的西北向。緊跟著,東面靜立的徵北軍出現異動,騎兵催動戰馬緩緩向前,而號聲也在某種節奏下吹響。
文聘喟然嘆息,“郭啊,看來老天都要滅掉你啊!”感慨之言尚未說完,南面密林中赫然傳出徵北軍的奇怪號聲!文聘一怔,旋即大驚失色,急喝道
容烈,林中可曾佈置暗哨?”
慕容烈勉強躲過徐晃的大斧。氣喘吁吁道:“佈置了,範維過五里!”
“五里?”文聘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可焦躁地情緒已然升起。“不好!全力斬殺敵人!快!”急吼一聲,文聘立即下馬,招呼部隊靠攏,小心戒備四周,同時派出一支千人部隊進入樹林。文聘仍在期盼,消徵北軍使用的是疑兵之計∠竟,從藍田趕到此地。只有騎兵能夠辦到,步卒的話,最快也要七八個時辰。然而,號聲一陣緊似一陣。攪動的荊州軍浮躁難安。心理影響很快體現在身體上,越是想要速戰速決,越是啃不下最後的一塊骨頭。當然,皇帝身邊的兵士也聽到了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