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外,其他的作坊紛紛關門歇業。洛陽雖大,拿得出手的只有造紙行業,這個早年先帝從高勇手中訛詐來的行當。
洛陽城南有一處不起眼的小宅院,三進的院落對稱的佈局,唯一不同的是門稍上掛著的不是某某府邸,而是“鷹揚府司州衛”六個字。門口無人站崗,卻沒有人懷疑這個宅院的防衛能力。此刻,內宅的地下密室內,王信正面無表情的盯著木樁上捆綁的三個犯人。這三人很有趣,一個來自新城,任李固府邸管家;一個來自充州,任龐裙府邸管家;最後一個來自充州,卻總是在固定時間與兩個管家見面。
“說吧,我不想用刑,也沒興致折磨人。這些年對付僂人,各種刑罰早已用盡,可惜你們看不到,否則絕不會保持沉默。”王信年輕的臉龐散發著冰冷的寒意,平淡的目光掃過三人,彷彿在看死人。“李固、龐裸策劃叛亂的證據一應俱全。誰也逃脫不掉律法的懲罰。只是。有一點我很感興趣,你們知道的顯然比主子要多。說說看,幕後主使是誰?珍惜機會啊,我這人別的優點沒有,只是從來不給敵人第二次機會!”
說完,王信突然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拿出一節甘蔗小心翼翼的錄開皮,一點點允吸裡面的甜蜜*汁液。而撥下來的鋒利如刀甘蔗皮則整齊的擺放在案上。三人年紀相仿,約四十餘歲。聽到王信的威脅話語,齊刷刷怒目而視。恨不得王信就是那節甘蔗。
等了一刻鐘,密室內只有撥皮、咀嚼、允吸的聲音,雙方都保持著沉默。
最終,王信吃完甘蔗,抹去嘴角殘留的汁液,再打破沉寂道:“唉,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恭喜你們經過了重重考驗,我決定給予你們敵人的尊重。鷹有幾種,雄鷹翱翔天空,獵鷹俯暇大地;還有一種夜鷹,專司窺探捕抓鼠類。遊走於黑夜,蟄伏於黑暗,守護夜的寧靜。鷹揚府,屬於後者。是官府的夜鷹,一切破壞穩定意圖叛亂的鼠輩都是他的目標。很不幸,你們成為鼠輩,而我卻不是貓,沒有戲虐的嗜好。”一邊緩慢的說著,一邊走到三人面前。並再次拿出一節甘蔗。“這是做糖的原料,是商業機密。當然你們沒有辦法帶出去了。既然是甜食,就是螞蟻的最愛,碰巧的是這座宅子內就有不少蟻窩。”這次王信並未撥皮,而是用刀劃出幾個口子,再用手攥緊擠出甜水”心翼翼的滴在三人身上。
這時,三個黑衣人端著盛滿螞蟻的木盒走到近前。
王信嘿嘿笑道:“糖水還有很多,慢慢說宗開始雕交般在蘭人身上、臉卜割土,留下道道鍾懵傷口刀?刀?“把螞蟻放下吧,咱們出去吃夜宵,等回來時,這三個壯士應該會覺悟的。當然。若是還不覺悟,我們還有老鼠可用,畢竟他們是同類嗎!”
走出密室,一人問道:“王校尉。他們的堅持多久?”
王信仰望夜空,一臉不忍道:“僂人最多忍耐一天,或許他們能強悍一些,誰知道呢!”
夜無聲,諾大的洛陽靜如潭水。
翌日,陽光明媚,洛陽的市集依舊人聲鼎沸。而此時,王信的身影卻出現在幾位朝廷大員的府邸,司州警備隊再度出動,順著昨夜得到的線索順藤摸瓜。司馬朗推掉一日工作,沉默的跟隨在王信身後,他知道王信想要的是什麼,也明白王信對於這些參與叛亂之人的深惡痛絕。是以沒有勸阻,僅僅是作為旁觀者,看著王信這位年輕人雷厲風行。
是日,洛陽城內查封了十一處官員府邸、二十二處士族莊園,抓捕的涉案人員超過千人。朝廷百官風聲鶴唳,忠於皇帝的派系損失慘重。除楊彪、楊奉及董承三系人馬適當儲存外,再無一倖免。
接到密報的劉協面沉似水,陰冷的凍人心神。“高勇欺人太甚,王信小兒,竟然無視朝綱國法!擅自抓捕朝廷官員,他眼中還有朝廷嗎?”嘩啦一陣響動,激動地劉協將書案上的器物悉數丟到地上。“皇上息怒!”楊狗急忙勸阻,並跑到門口察看。
“怕什麼?這周圍皆是聯的人,高勇即便手眼通天,也決計聽不到絲毫動靜。”劉協壓下怒火,不屑道。
楊瑣擦拭額頭汗水,長吁道:“如此便好,近幾日皇上務必格外小小心。李固、龐裙入獄,難保不使皇上聯絡曹操、劉備的密謀洩露。眼下王信的注意力都在弘農事件上。只有儘量將其引向那邊,才能保證下一步的順利實施。故此,損失可能還會發生。”
劉協神色悲痛,“聯於心不忍。為聯一人,竟連累十餘朝廷官員罹難。情何以堪!”
“為了皇上,為了江山社稷,忠君之臣何須在意一副皮囊。”楊簡慷慨道,“據臣查探,高勇正在向長安大量調撥糧草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