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司州,運輸成本比起陸運便宜兩成。
“李師將,這是你的家鄉?”滕熬笑著問道,眼睛左右打量,滿是好奇。
李蒙環顧左右,伸手指向東南方向,“那邊靠海的位置原來是個漁村,我老家就在那裡。村裡一共有八條漁船,十二戶人家。現在已經沒了蹤跡,都被碼頭、商鋪取代了。小時候常常下海捉魚蝦,腳底板上還留著傷疤呢。”說著,邁步向前走去。
滕熬笑了笑,緊跟上去。這時,海面上傳來高昂的汽笛聲,循聲望去,之間一艘拖著黑絲帶的客船正在減速入港。滕熬童心大起,急忙問道:“那個就是報上說的海燕?”
李蒙停下腳步,隆目望去,“不錯,四桅、蒸汽動力,最高航速15節,絲毫不遜色於戰艦。據說海軍部正打算以海燕為藍本設計新型運兵船,也許到時候我們就能少經歷幾天風浪。”
滕熬很是渴望,“這次去倭島練兵的機會可是魏將軍費了好大勁才拿到的,路上能少一天是一天。不過,咱們第一軍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實戰了,但願手下這幫兵蛋子們別給老子丟臉。”
李蒙笑道:“一群蠻子罷了,十四軍輪流駐防的幾個師可都是戰果輝煌啊,平均每個月斬首一百,要知道倭人滿打滿算也不過五六萬人,這一年就幾乎把他們新生人口給屠戮乾淨。咱們這次去也是有指標的,每個師一千。說起來,上邊還真夠摳門的,多殺幾個又能怎麼樣?”
聽到李蒙抱怨,滕熬攤開手:“算了,倭人還得用來給新兵練手呢。話說這次三個月的短訓其後,我們第一軍要西進?”
李蒙側過頭低聲道:“你也聽到了傳聞?似乎是要我們第一軍負責進攻益州的主要任務。不過,也有傳言說是去西域,清理那些心懷二心的城邦。只是西域路途遙遠,且是第二軍的防區,就算進攻,也應該是第二軍為主。”
“也許是這樣,倒是西域更西邊的安息、大月氏還有康居等幾個國家實力頗強,動起手來得費一番功夫。”滕熬隨口說道。
“只要糧草軍械跟得上,那幾個國家都是灰。”李蒙自通道,“放眼天下,能夠正面抗衡咱們第一軍的除了近衛軍,就再也沒有了特別是機炮營配屬下來後,嘿嘿……”
“機炮營?”滕熬微微吃驚,“不是說還要再等個幾年嗎?”
“幾年?估計是全軍列裝吧。”李蒙搖搖頭,大有深意道。
二人穿過繁茂的東萊港後,徑直趕奔威海軍港,那裡已經有七十餘艘兵船等在碼頭。十二師、十三師奉命進入倭島檢驗複雜地形下的作戰效能,包括通訊聯絡,弓弩、炮弩掩護,小分隊縱深穿插等戰術科目。表面上是為了應對即將到來的益州戰役,可實際上卻是另有圖謀,其中內情僅有寥寥數人知曉。在統帥部作戰室內,壁掛地圖中不知何時增添了一塊麵積巨大的空白區域,地處益州以西、涼州西南、西域以南……
途徑弘農郡,面對各種新奇事物,益州使團諸人已然面無表情。過往的一切都成為了老黃曆,沒有了存在的價值。筆直成排的樹木侍立在道路兩側,並由此延伸開去,如同阡陌將一望無際的田野分割,再由幾條公路、幾條河渠將田地連線。許多水庫分佈於黃河兩岸,平日裡負責灌溉田地、維持龐大的溼地,汛期則肩負蓄水分洪的重任,保證黃河水文平穩可控。
來敏心神巨震,如此龐大的工程竟然是靠人力完成的,這可是奇蹟,真正的奇蹟稍懂常識的人都會明白,一條掌握在手中的河流會對農業起到多大的作用,鄭國渠就是明證如此宏大的工程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完成,高勇若還是孱弱,情何以堪
司州功曹從事溫恢對於益州使團幾人的表情十分滿意,黃河工程任誰看來都是奇蹟,不遜於秦趙長城的奇蹟。“從興平元年起,到今年為止,黃河整修工程前前後後累計投入資金五十八億,幾乎是桓帝時期五年的稅入總和。動用民夫更是以百萬計,如今青州、冀州、兗州、司州境內的河道已經全部竣工,幷州河套地區正在全力施工,相信明年又會多出一個糧倉。”
張肅面無表情,放下手中的新報,試探道:“溫功曹不怕洩露機密?”
“機密?”溫恢突然笑了起來,“在秦王之下,一切秉承三公原則,只有軍事才有機密一說。為政者,要讓百姓知曉稅錢用在了何處,怎麼用的,效用如何,如此才能保證百姓依法納稅。”
“這……”張肅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溫恢指了指新報,“每年三月新報上都會公佈下一年度預算草案,讓全民監督,也讓百姓知曉官府的工作重點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