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飲下一杯酒,凝視著手中轉動的酒杯荀緩緩道:“幽州、幷州、涼州幾乎同時爆發激戰,涼州採取守勢匈奴空有蠻力,卻根本不是黃忠的對手左匈奴……此刻八成已經落入沮公、賈公的陷阱難以脫身了!”
楊彪聞言並未出乎預料,遂語氣複雜道:“看樣子高勇又能立下大功,再度斬殺匈奴八萬十萬了!”
“八萬?十萬?”荀望了一眼楊彪,竟然露出玩味的笑容,“真不知該不該告訴楊公實情……罷了,年夜嗎!圖的就是一個喜慶。沮陽城,高勇打算圍殲匈奴左賢王大部、西部鮮卑大部,總兵力約三十五萬!至於幷州也……”
“三十五萬?”楊彪登時沒了反應,一雙大眼珠險些從眼眶中掉出來。“三十五萬……三十五萬……”喃喃自語中,茫然的目光才漸漸恢復了生氣,“難怪他要集結重兵,想要徹底包圍三十五萬匈奴、鮮卑聯軍,的確需要絕大的魄力……可是,一旦打敗了匈奴、鮮卑,高勇豈不是真正的如日中天了、聲威無二了嗎?”
“哎,看不透、悟不通啊!”
聽到荀的話,楊彪沒有感到絲毫不滿,仍舊凝視著他,等待著最後的答案。
“楊公可曾聽說一局古話: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啊?!你是說……”
“不錯,高兄弟此舉雖然於國於民有利,卻要生生打斷自己擴張的步伐,而且一旦與匈奴拼了個兩敗俱傷,只能白白便宜了至今未出一兵的中部鮮卑……此戰之後至少需要兩年休養生息,這段時間內江南各路諸侯會如何呢?還有草原局勢會否出現變數?很好奇啊!”
楊彪毫不懷荀的判斷,兩年時間的確可以做很多事情,南方或許能出現一個堪與高勇抗衡的勢力,北方或許能被鮮卑統一,到那時高勇面臨的壓力……消,對,還有消!
“天下不過是一盤棋,莫被勝負的執念矇蔽了雙眼!高勇未必肯與匈奴兩敗俱傷,其手中掌握的實力也絕非表面上這麼簡單,變數變數啊!來,再飲一杯!”
“勝負?執念?變數?
當痛飲三大碗!”
而與此同時,遊歷北方的楊修獨自一人漫步在鑼鼓喧囂的薊縣大街之上,看著四周歡樂的人群,看著張燈結綵的街邊店鋪,心中竟然隱隱產生共鳴。世太平,太平世,大抵便是眼前的景象吧!即使現在,楊修仍然不敢相信,距離薊縣七八十里外的昌平正雲集著數十萬大軍激戰≡然:讓百姓毫不慌亂,能讓百姓如此信服,全賴高勇曠世之功。可惜的是緣慳一面,始終未能親眼目睹高勇的神采‰到此處,楊修不禁興起來,也許昌平大捷後,高勇會有所舉動吧……
“打擾了出示公子的身份證件!”正當楊修思緒紛飛之際,一聲平靜的問候突然出現,只見兩名“片警”立正敬禮的同時,神情戒備的子著楊修。
“證件?噢!在這裡,請過目。”楊修怔了一下,立即從懷中掏出一塊銘牌,還有一張蓋有冀州官府大印的文牒。銘牌上刻印有持有人的姓名、年齡、籍貫、相貌特徵以及相關的加密資訊,文牒則是出門遊歷的學子、名士以及跨州遠行的百姓必備之物,需由戶籍所在地官府開具州時到州界官府加蓋通行印鑑。兩物合一且資訊一致,才能一路暢通無阻,否則就要遭受盤查。此法雖然稍顯繁瑣,卻能最大限度維護治安,抓住那些企圖混入境內的身份不明之人。
查驗無誤,兩名片警再次敬禮,“預祝公子旅途愉快!”隨後微微一笑續巡視街巷去了。
楊修收起文牒∑,望著遠去片警的背影,“如此嚴密的監控,難怪其他諸侯對高勇的實際情況所知有限。厲害啊,越向北越嚴密只怕到了奉天……”提到奉天,楊修猛然記起為自己作保的好友臨別贈言:“標明禁地、禁行、禁入之處所切莫好奇可以評論時事,建議官府萬萬不可打探軍情!”
“高勇啊高勇,修對你越來:敬佩來越好奇了!倘若天下由你作主,真不知……”
不知不覺,楊修步行到了中心廣場,這裡已經成為歡樂的海洋,薊縣令帶領一群縣府官吏與百姓共度年夜。老有所依,幼有所養,鰥寡孤獨各有慰問,童院、敬院的設施甚至要好過官府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走遍了冀州,不論學校規模大小,設施無一例外全部是最好的!上學的孩子們不但可以得到官府免費發放的書籍,還能得到早餐、午餐,伙食好到沒話說〃過雙眼,楊修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同樣年齡的孩童,幽州比冀州高大強壯,冀州比並州高大強壯!或許,這就是官府免費提供早午餐的原因吧!而每當看到學校大門上銘刻的“十年樹木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