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落羅大驚~鐵青的臉色驟然慘白,扶著案几的手不禁抖動起來。
側耳聽了聽帳外受傷族兵的痛苦呻吟,日律推演陰鬱著臉,雙眼茫然的盯著面前的幽州地圖。城池、道路、山川、河流栩栩如生,甚至距離都準確無誤。可是,如此完美的地圖上,偏偏少了要塞、關隘、山口、路口的存在,還有幾座高牆壁壘的堅城也不過是小小的圓點。
“虛連這個老東西,居然敢欺騙我們?難道他就不怕鮮卑與漢朝合力滅了他匈奴?”置落羅慘白的臉色再度轉為潮紅,破口大罵出來。“匈奴人就沒有好東西,兩百年前這樣,兩百年後還這樣!可惜檀石槐大首領走得早,否則早就滅掉匈奴了!”
聽到置落羅的仇怨,日律推演慢慢合上雙眼,喃喃道:“就因為害怕咱們鮮卑與漢人聯手,他才拉咱們下水。素利完了,東部鮮卑也就完了。事你我峙的西部鮮卑一旦在這裡損兵折將元氣大傷,不肖高勇報復,中部鮮卑就將第一個撲上來,我們還是小瞧了莫護安。”
“今後該怎麼辦?難道就此退回草原?”
“這只是萬不得的一條路,不過,你我也不能再拿鮮卑的元氣硬拼了。這昌平城還得連手拔除,即便失去了提前掠奪的機會,也總好過全軍盡沒的下場。”說著,日律推演順著風聲,看了看帳簾外的族人。“為了族人,你我要做好忍氣吞聲的準備,再不能被匈奴人當刀使。”
這時,一名千夫長急匆匆了進來,“大帥,匈奴人來了。”
日律推演眉一跳“來了?怎麼沒聽到動靜?”
千夫長回道:“只來了一隊族兵,匈:大隊安扎在北面另一座山谷內了。”
“什麼?另一座?可是緊靠_路口地那個山谷?”日律推演騰地站了起來。置落羅也覺察出了異樣。雙眼冒火地盯著千夫長。
“回大帥。正是路口山谷。據斥探查。至少一大半進駐。事地在路口西側地河溝附近安營。”
日律推演神色微黯。“虛連好算計啊。這是擺明了讓鮮卑打頭陣住退路。不想打都不行!”
“他敢。老子帶兵屠了匈奴!”置落羅登時咆哮起來。
“不可衝動。咱們處於劣勢。千萬別犯衝。”說完指著千夫長道:“先去安排匈奴人進來悄悄派人在附近幾座山頭設卡立哨。嚴密監視匈奴動靜。”
千夫長領命離去。置落羅強抑怒氣。瞪眼道:“要不抓住虛連要匈奴讓路?”
“不急先看看虛連的意圖再說。大不了聯合高勇滅了匈奴,想必高勇也不會拒絕的!”日律推演陰毒道。置落羅一怔,旋即擊掌叫好。
不久,左賢王虛連的人未到聲音卻先飄進帳內,“聽說鮮卑首戰失利,想不到漢人最後的掙扎仍不可小覷〓位大帥,別來無恙?”
“無恙個屁!”置落羅心裡臭罵,臉上卻露出感激地笑容,“不過是將漢人逼迫的太狠鬧的。如今匈奴大軍來到我攜起手來,昌平彈丸之地i日可下!”
“那是那是!沮陽這等堅城都被咱們奪下,區區昌平更不在話下。”虛連也不寒暄口便恭維起來,這分謙卑的確讓人受用。
“只可惜……”沒理會虛連的謙卑日律推演只是熱情中嘆了口氣道:“今日大敗,鮮卑族兵計程車氣短期內難以恢復,這攻城重任,還得落在匈奴身上啊!”隨即不等虛連插話,置落羅便搶先道:“不過,西部鮮卑保證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至於拿下昌平後嗎……還望大王對友鄰多多包涵!”
“這……”一剎那,大帳內竟然冷場。
“咳”潘六奚輕咳一聲,笑道:“漢人有句話講:兄弟連心,其力斷金!用在此時的聯軍身上在合適不過。大瞬,王上也好,再怎麼爭論也無濟於事,關鍵是怎麼殺退漢軍,開啟幽州寶庫的大門!”
“嗯,不錯!”虛連立刻接過話茬,熟絡的坐下來灌進一碗馬奶酒,摸摸嘴道:“匈奴主攻不是問題,問題是本王手裡糧草不足,先前三座城池繳獲的糧草剛剛能勉強維持。如果再次日夜猛攻的話,還需要二位大帥伸出援手啊!”
二人互視一眼,“鮮卑的糧草也即將耗盡,恐怕……”
虛連聳聳肩,攤開手道:“那怎麼辦?退回草原?”
夜風吹過,捲起一片片積雪,化成漫天冰粒,一點點、一層層蓋在鮮卑、匈奴的營壘之上……
而此時,下洛城上的烏洛蘭卻是一臉悲痛,握在手中的刀不知何時掉落,周圍的族兵仍在拚死保護,可也只能一個個倒在漢軍的絞殺之下。整個下洛城都處於一種混亂的狀態中,到辭廝殺